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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克索斯的侵略者們已逼近了他們位於底比斯的首都,不難理解他當時的感受,這個計劃不朽的將死之人,王國即將滅亡的國王,沒有繼承人——毫無價值可言的禮物的接受者,所有這些他的祖先們僅僅把它們當作是肯定可以抵押的未來。但是,未來也是不確定的,在具體的某一天,在某一特定的日期裡,未來就會從沙漠中消失,而阿託姆…哈杜則會被單獨留在那裡,同時在下一處懸崖的上方,不知從哪裡又會出現1個、2個、4個、10個、50個、100個、1000個,甚至10000個長矛的尖端刺向空中。
埃及考古學家 二十六(1)
1922年11月2日 星期四
日誌:上午,我們又察看了3個裂口,現在總共察看了5個了,儘管程序由於我們在懸崖頂上緩緩前進而變慢。工人們又從我發現片斷C的小路的各個方向上後退200碼,這回行動變得更加緩慢,察看表面巖壁時,他們曾有兩次發現了可能有古蹟存在的光滑表面,根據我的指示,他們把正在上面工作的我叫了下來,但這兩次發現的光滑表面最後證明都是已風化的古代岩石。然後,我和艾哈邁德共進午餐,我們聊到了在牛津大學時的事情,他似乎非常好奇。下午,又檢視了兩個裂口,結果又錯誤地發現了光滑的岩石。
這幾天錯誤的引導和兩次猜想不斷刺激著我,回想過去它們似乎是在正確過程中的不可避免的一步,但當你並未處在神聖的過去,而是現在才真正邁出這一步的時候,你卻滿心懷疑和絕望地發現它可能是錯誤的。
跟我的工人們說再見,然後來到鎮上看看是否有我新的“存局候領”信件,在那裡我發現了這樣一封信:
10月19日,劍橋
親愛的特里利普什先生:
今天是我在劍橋非常高興的一天!自從上個星期我去拜訪可信賴的法瑞爾先生之後,我已經和牛津大學取得了聯絡,而且今天,他們就給了我回復,我與你未婚妻的父親進行了一個小時非常愉快的談話,這位善良倔強的老頭兒很快知道並立即明白了一個專家必須告訴他的真相。
如果你知道牛津大學稱你從未在那裡呆過而且並未在韋克斯勒教授門下從事過研究,你肯定會大吃一驚的,而當我真正得到這一訊息時,與你相比,我的驚訝之情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將這一訊息和我認為你的探險將一無所獲的看法告訴了費那苒先生,你肯定不會吃驚於我對你的懷疑,就像你對阿託姆…哈杜的專業研究不能令我信服一樣。考慮到這則澄清事實的訊息,如果你聽說令人尊敬的、不朽的哈佛大學古埃及考古學系在沒有你這個小人物的情況下仍可以繼續生存下去的話,你當然會更加吃驚。感謝你的假冒色情書籍的粗俗譯文以及你偽造的背景帶給我們的極大消遣,我祝福你,在各個方面我不比你差。
克萊斯·德·布魯根
這個瘋子的一派胡言震動了健全者的心靈:難道德·布魯根認為我不會發表這封信嗎?這位說謊的教授,腐蝕年輕人心靈的惡魔,我當然要發表。我將把它發表在第一頁,把它貼上在你幼稚的而且歪歪斜斜的署名之上,然後我還要在這封信的旁邊附上我的照片,照片裡的我正站在阿託姆…哈杜國王的木乃伊前手持著我的牛津學位。
德·布魯根給我們大家都上了生動的一課:一個自稱是科學家的人顯然輕易地喜歡上了愛胡說八道的法瑞爾,這個霧中人像壞天氣一樣從烏雲裡掉了下來。他所編造的整個謊言毫無意義,不管怎樣,這個關於拉爾夫·特里利普什沒去過牛津大學的謊言是毫無意義的。檔案丟失或者名字拼寫錯誤——不管怎樣,牛津大學竟也出現了腐敗問題,但腐敗並不能改變現實,它只能讓意志薄弱者消沉困惑。
德·布魯根抓住這一點來激怒我,我並不驚訝。我把自己的工作精力都投入到了尋找阿託姆…哈杜的身上,所以我現在是重任在肩,如果這個無知的人希望依靠某個罪人的謊言來驗證他的無知,那我不會介意,但老實說,他真是個無恥的傢伙!一份檔案丟失了,因此我就未在牛津大學就讀嗎?太聰明瞭,不是嗎?所以我就不懂我的領域了,是嗎?所以我就沒有翻譯過阿託姆…哈杜的詩文,是嗎?所以我就未曾找到過片斷C,是嗎?但我做過了,所有這些都是我做的,我的確在牛津大學就讀過,沒有哪份檔案可以錯誤地顛倒這個事實。如果牛津大學被大火夷為平地而且沒有留下任何人的背景記錄,難道就可以說沒有一個人曾經在那裡學習過嗎?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世界馬上不就到處都是牛津的冒名頂替者和假冒的畢業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