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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他是真的有些心灰意冷。並不是因為蕭祁昱的那句話,如果蕭祁昱是真的因為他是自己人而數落他,他會很高興,可蕭祁昱明顯不是,他是真的打壓他。
他的意見跟他完全相反,所以就算他想欺騙他自己都期騙不了,蕭祁昱是真的長大了。
沈鬱為自己這個想法好笑,他當初跟他上床的時候不是也自認為他長大了嗎?
不管他願不願意,蕭祁昱不想要他這個輔政王了是真的。他也是真的不喜歡他,儘管他強迫他這麼多年,強扭的瓜不甜,這句話總是對的。
沈鬱端著茶抬不起頭了,不知道以什麼心情去看他。他想他應當羞愧。
蕭祁昱看著他也很無奈,他知道沈鬱在氣什麼,可他沒有辦法包庇沈鬱,包庇沈鬱就是包庇那些用銀子來買官的人,那他置那些寒窗十年苦讀的學子於何地。
這麼想著,他又想起了這件事情的惡劣,終於還是拉不下臉去哄他。
兩個人枯坐著沉默了一會兒,沈鬱先開口了:“你回去吧。”
蕭祁昱抬頭看了他一眼,沈鬱看著他道:“我知道你是為大局考慮,我沒事。今天一整天也累了,明天你還要選出前三甲來,早點回去休息吧。”
蕭祁昱看著他還是沒有起來,雖然知道他不會去哄沈鬱,但是這麼走了心裡卻不是那麼回事。沈鬱看他端坐在這,真的跟懺悔一樣,有些好笑,他很明白蕭祁昱的想法,因為不會附和他所以才內疚,可這內疚他要了又有何用。
因為不喜歡所以內疚,沈鬱太瞭解這種心理,所以越發的煩他。
他趕他走:“你想留在這過夜?”
蕭祁昱臉上一僵,掩蓋住了臉紅,沈鬱看他這樣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我還有摺子要批,你去休息吧。”
他不想再看蕭祁昱的臉,因為蕭祁昱從來沒有歡天喜地的在他這裡留宿過,所以何必再讓他噁心。沈鬱翻開摺子開始批,用餘光看著他。
果然蕭祁昱坐了沒一會兒就站起來了:“那皇叔,我先走了。”
沈鬱頭也沒抬的嗯了聲。
蕭祁昱看他頭都不抬嘴角動了下,想說點什麼的又咽回去了,他不知道心裡什麼感覺,反正不是高興,他走出含元殿,在門口停頓了下,劉公公向前看著他笑:“皇上,王爺他……怎麼樣了?”
都這個點了再回去睡?王爺都不留他嗎?
看著劉公公那八卦的眼神,蕭祁昱有些懊惱,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即大踏步的下了臺階,劉公公看他這個態度,終於不敢在八卦了。
沈鬱等他走了之後,才抬頭看了看,對著空曠的大殿冷哼了聲,心裡卻有些失落的,他重新提筆看摺子,很快就投入進去了,揮筆潑墨,指點江山,這是他熟悉的戰場,他熟悉的工作。
春耕秋種,南澇北旱,薄薄的紙上承載著大江南北的民情,片片雪花似的飄到沈鬱這裡,要他批銀子興修水利,建大運河。沈鬱邊批邊磨牙,興修水利,鞏固堤壩哪一個不需要銀子?銀子不能從天上落,那他除了去勒索商人的還能勒索誰的?
勒索了人家,收了人家的好處,卻不能給他們相應的官職,沈鬱,你可真是夠虛偽的。沈鬱自嘲的笑了下,他可以騙的過顧銘耀,可顧家的大哥他瞞不過,藉著恭親王的手抑制江南富商顧家,顧明瑞不知道怎麼罵他呢。
沈鬱嘴角微抿,那雙桃花眼在燈影之下濃墨淡彩,明明暗暗,任誰也猜不出他想些什麼,沈鬱心裡卻非常的透徹。以農為本、揚農抑商是歷朝歷代傳承下來的,不是他們頑固,而是不能改。
富可敵國不單單是一個詞,商人手攥著龐大的財富對國家是一種威脅,他不能任商人做大。而且,國家不能沒有糧食,這些糧食都要有農戶種植出來,所以這才是歷朝歷代抑商的根本原因。
沈鬱這麼想著刷刷的批了摺子,不能給顧銘耀官做,那他就從別的地方給予補償,開通運河藉助於顧家,而官府則給顧家運河通行之便,相比顧明瑞也說不出什麼來,運河之便顧明瑞一定知道意味著什麼。也算是一舉兩得。
沈鬱算計別人的心思是拔尖的,他這輩子武不能,所以就只能在心眼上算計別人,虛與委蛇那一套對他裡說太容易了,簡直長袖善舞,不過算計別人也是件勞心的活,所以沈鬱第二天的時候明顯的有點黑眼圈。
蕭祁昱一大早的過來看他:“皇叔,你臉色不好,昨晚沒有睡好嗎?”
沈鬱看了他一眼:“沒有,我睡的很好。”
蕭祁昱看他眼下的黑影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