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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鬱寫的非常的慢,一字一句的斟酌著,魏延同賀雲關係很好,賀雲的叛變一定會影響到他,所以沈鬱言真情切,把他的心血一筆筆的寫上,大梁江山的珍重一寸寸的附上,希望他念在這江山大地養育過他,希望他念在他這些年真的對他很好,數十年軍餉糧草一分不差的送著……
這一份信,他寫了整個晚上,厚厚的四頁紙,從他們年少到如今,沈鬱一年年的回顧了,可寫完之後,他撕掉了,這多麼像一封勸降信啊!他是沒有能力了、沒有兵符了才寫這麼一封祈求信!
這封信別說打動魏延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沈鬱在天亮時分又鋪開了一張紙,這一次只寫了寥寥幾句:賀雲叛變,與叛軍蕭璟合謀,攻破衡州,衡州、兗州、蘄州告急,命魏家軍全力出動,即日拔營前往京師,剿滅匪賊!
他使勁的扣上了玉璽的大印,後面沒有再覆他的印章,他的印章在這一刻不管用,發兵除了兵符不管用,他扣這個大印是希望魏延能夠看在國家利益的份上發兵。
儘管這個希望很小,可總要試一試,蕭祁昱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等他找到了,再回來這一個來回就是一個多月,等不及了,他派去送信的人是他的親隨。
然而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沒有虎符,魏延不會發兵。縱然送信人是沈鬱的親隨,一張嘴說動四方,可也沒有辦法,魏延是老實,可也不傻,他在自己的書房裡走了半天,仔仔細細的琢磨著沈鬱寫的每一個字,對於賀雲叛變的字,他就寫了那麼四個字,冰冷無情,讓他的心都涼了。
他拿著這封信好半天,半信半疑,他如沈鬱一樣,是不相信賀雲會叛變,賀雲怎麼會叛變呢,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啊!可這封信寫的那麼冷靜,他不得不想起賀雲臨別時說的那些話,他說沈鬱要削他們的兵權,而他不想效忠他了……
這些話簡直跟釘子一樣,□□他的心中,拔不出來了。
魏延在書房裡走來走去,難以抉擇,他不相信他的兄弟會背叛,更不想出兵去鎮壓他的兄弟,可眼下該怎麼辦呢?他必須要明哲保身,他不能拿著魏家軍五萬人的性命開玩笑。
前來送信的人是沈鬱的親隨,看見他遲遲不肯出來,急的要命,可也不能動手,眼下這個關頭,他不能得罪魏延,沈鬱來前叮囑過他,如果不能勸動魏延出兵,就不能逼他造反。
他已經將七寸之舌都說破了,而魏延卻始終不肯行動的話,那多半是無望了。
魏延在書房裡沉痛半天后,終於出來了,他還是震懾於這封信,他若是要明哲保身就必須有所行動,所以魏延閉了下眼睛,語氣沉痛:“好,末將遵旨,即可出兵鎮壓,請將軍出示虎符吧。”
虎符是沒有的,親隨笑了下:“瑜王爺親筆題字,親蓋玉章,將軍難道還不相信嗎?”魏延看著他緩慢的搖了搖頭:“大梁軍令,沒有虎符,我們不能出兵。”
親信眼神微暗:“魏將軍,正值國難之際,蕭璟叛軍已然攻破衡州,魏將軍你還想袖手旁觀嗎?你置王爺的培育之恩於何地!你置國家利益於何地!”
魏延還是搖頭:“我知王爺的培育之恩,知國家利益,可將軍應當知道,軍情大於天,一旦出兵必須要有憑證,若無憑證,我又怎知這封信是不是王爺親筆!所以將軍不必再說了!”
親信看他這個態度皺了下眉,然而他又說了幾句:“魏將軍果真不抗敵嗎?”
魏延緩慢的搖了搖頭:“沒有兵符末將不能出兵,若是出兵,將會成為第二個叛軍。”倘若叛軍從他城下走,他不會讓他進城,可現在不行,沒有兵符,他便發兵衡州,萬一有詐,那麼他就是叛軍。他不是不相信沈鬱,而是他不能盲目的行動。
親信一雙銳利的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終於拱手道:“那末將告退!希望魏將軍記住你今天說的這些話。”
他走的筆直緩慢,然而魏延始終沒有將他拿下,在走出平西后,親信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沒有說動魏延出兵,可也明白他不會叛亂了。魏延這個人果然如王爺想的那樣,是個明哲保身的人,這樣的人在這種關頭確實可恨,可再可恨也比賀雲好。
魏延按兵不動,於是讓叛軍直逼京師,賀雲的五萬兵馬加上大皇子蕭璟的兩萬兵馬已經不是小數,蕭璟既然有叛變的心,那他這幾萬軍隊一定不容小看。他在京師有一萬兵馬,兩萬調走給了四小姐,且不能再調回來,因為南詔十萬大軍壓境。
至於其他邊境的兵他也不能調回來,南海賊寇、東海倭寇,虎視眈眈,每一個地方都不能鬆懈,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