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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早醜橘琢磨著擺攤,心裡就唸著要舀山裡的山泉水來買賣哩,只是後來想了想,覺得擱河裡舀也成。
她們村口的那條河也是從山上下來的,上游的水要好些,她舀水時就多走幾步到上游那塊,怎麼著都比上山省力氣就是了。
陳土炮在的那天,那些車把式有喝過她舀的水,後來那些車把式沒到她這裡來,一來是嫌貴,二來陳土炮也不在,他們不能白聽書,自是哪兒便宜哪兒待著去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茬,他們喝過別人家舀的水,倆下里一比較,她家的水自是更勝一籌。
雖說她家的比別人家的高了那一倆文錢,可勝在水好夠甘美,這一倆文錢掏的也是值當不是。
醜橘還順便說了,灶裡小缸子裝的水是她從山上舀來的,大缸裡的才是從河裡擔來的,喝水燒飯醜橘用的都是小缸子裡的水,洗洗涮涮就舀的大缸裡。
她以前沒有說是怕王氏唸叨,說她矯情沒事兒幹,擱河裡能舀來的水非得爬到山上舀去。
但這會兒她要是不說這茬的話,估摸著就王氏那點心思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啥那些車把式要多掏錢舀水喝。
畢竟王氏一直以為家裡的吃水就是從河裡舀來的,哪兒就跟山上的水不一樣哩。
王氏聽了這才恍然大悟,合著這幾年吃的水都是她家妮兒擱山上舀來的!
原先她見她妮兒每次上山都揹著那個木葫蘆,還以為她是準備著上山拾柴禾,半道上渴的時候喝的哩。
王氏看著醜橘,“這麼說,咱家小缸子裡的水,就、就是擱山上舀來的山泉水?”
醜橘笑著點了點頭,要不是從山上舀來的山泉水,咋能那麼好喝。
她們村口那條河的水,有時趕上雨天還帶著股土味,特別是下游那塊,壓根就入不了口。
然而王氏聽了卻沒啥反應,反而皺下眉來,道,“你說你這丫頭,哪兒的水不是水啊,河裡的水怎麼了,你娘我打小就是喝著河裡的水長大的,有點土味兒又咋的,咱又不是那大戶裡的金貴人,矯情這個幹啥!”
醜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王氏為啥忽然發火,其實王氏是心疼她,她方才忽地想起,以前醜橘下山來都揹著一捆柴禾還有那麼一大葫蘆的水,她家灶裡那個缸子雖小,可也挺能裝的,要裝滿的話還得好幾葫蘆的水,那醜橘就得上山下山來回好幾趟,要知道這上山的路最是累,她這個做孃的不心疼誰心疼。
以為王氏只是嫌麻煩,醜橘便說了,洗洗涮涮的水擱河裡舀可以,但是這個吃的水就得仔細些了。
本來最早那陣她也沒想著上山舀泉水,就像她娘說的,她們又不是大戶裡的金貴人,那麼矯情幹啥。
只是幾年前,村東頭有一戶的娃子得了痢病差點保不住,村裡人籌錢請了鎮子上一個郎中過來,開了不少藥才把娃子保住。
聽那個郎中說,這娃子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才害病的,後來村裡人才知道,這娃子常常跑到牛家村去玩,跟他們村裡的娃子下河游水,玩的累了,渴了,就著河裡的水來一口,喝足了又接著耍,估摸著這才讓他害了病。
醜橘邊說邊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水,道,“娘,那時我還小些,也是聽你跟張大娘她們說的這茬,不過這事兒我總是記著,吃進肚子大的玩意咱不能不仔細些,要不害了病,難受還是咱自個兒。”
王氏抿抿嘴角,沒有說啥,原先她只是心疼醜橘,氣她累死累活的上山舀吃水,這些個原本擱河裡舀去就成了。
可後來這妮子又說了這茬,聽著還真是個理兒,沒想到她活了幾十年,還沒一個小丫頭琢磨的多。
王氏瞅瞅外頭的天,這會兒時辰還早,她琢磨著從錢袋子裡抓摸出二十來個子兒,讓醜橘去村東頭老馬家舀些臘肉回來,今兒晚晌她們娘倆加個菜。
醜橘這一瞧,還有些不相信哩,沒成想她娘會讓她舀臘肉加菜,原本她還想著今兒又是稀粥醬菜的哩。
不過趁她娘還沒改主意,醜橘還是先把臘肉舀回來再說……
醜橘隔天沒有擺攤去,算著日子知道那些車把式‘回撥’還得過倆天,她就收拾了些衣裳到河邊洗去。
原本醜橘是要端個木盆去的,但是家裡唯一一個木盆讓她拿去擺攤涮洗木瓢兒了,她琢磨著洗衣裳也使那個盆不大好,就尋了個竹簍子,把髒衣裳都歸置到簍子裡揹著去。
醜橘跟王氏說了一聲就出門了,她繞過到屋子後頭,走上了另一條小道,從這兒能直通到河下游,離田梗子近些,沒多遠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