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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橘原本想著自個兒進了這個宅府,也就是幹一些搬搬抬抬,打打掃掃的活兒,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個搓澡的丫頭。
自打那天她給歐陽寒搓了背,這小子就跟搓上癮似的,每回泡身子都要叫她到跟前伺候著。
敢情這個歐陽少爺以前就沒搓過澡咋的,看來這有錢人家的日子也不咋地過的。
不過這個歐陽少爺也不是回回都讓她搓背,有時她把水倒好了,這個歐陽少爺就讓她出去守著,半柱香之後才叫她進屋收拾別的。
這麼細算起來,好像是她回村去,到山上去把山泉水舀回來,使那個水給他泡身子時,這個歐陽少爺才讓她在屋子裡伺候的。
不過這事兒她也就是一琢磨,這屋子,這宅子是人家的,人家想咋樣就咋樣,人家想使啥水泡身子就使啥水泡身子,她奇怪個什麼勁兒啊。
就像她原先說的,她這差事不好不壞,一眨眼日子呼呼的過,頭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在宅子裡管吃管住,還有銀子拿,倒也閒在舒坦,確實比她擱村子裡刨食好些。
今兒算著一個月過去了,李管事叫他過去把這個月的工錢先給她。
醜橘不得不說李管事這茬做的高,他把工錢先給她,這就是把她給套住了。
她拿了錢跑不了,也不敢跑,畢竟是拿人家的工錢了麼,她要是跑了就不佔理了,那是到哪兒都說不清的。
不過有一件事兒她很糟心,就是這一個來月她見不著她爹孃,每回到村裡去就是上山舀水,舀了水就直接讓人提溜回府了。她哪裡有空去見她爹孃啊。
這不,今兒拿了工錢,李管事讓她明兒再到山上去舀些水來,估摸著上回舀的水都讓歐陽寒泡完了,所以她就趁著這個空跟李成說了,她要回村去見她爹孃。
李成卻說,這事他管不著。得去問他家主子。也就是歐陽寒。
當然,這李管事是讀書人,說的話沒這麼土氣。可也就是這麼個意思,他說下半晌歐陽寒要沐浴,讓她自個兒去跟他說。
醜橘心裡就不得勁了,她真想問問李成這個老小子。他這個管事到底是幹啥吃的,這點小事兒都拿不定主意。還得讓她自個兒去問歐陽寒。
可她心裡這麼想著,嘴上也不敢說呀。人家不給假,她也出不去不是,也就只能她自個兒去問了。
所以她下半晌給這個歐陽少爺搓背時。那是格外的細心,還外帶給他捏捏膀子,好鬆鬆筋骨。
這個歐陽少爺呢。閉著眼好像也很享受。
醜橘手下忙活著,倆眼一直盯著歐陽寒。尋思著找個好時機把她回去的事兒說出來。
不過她還沒想好說辭,就聽歐陽寒問她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求我?”
醜橘愣了下,偏過頭,見歐陽寒還是閉著眼睛,要不是聽到聲兒,她還真不知道這小子是在跟她說話。
她咬咬唇,“李管事跟您說了?”
歐陽寒輕輕一笑,只是說醜橘今天伺候的有些過了,他要是看不出來的話,那他不就成傻子了麼。
醜橘一聽,想了下,還真是這樣子,平常她給他搓澡,都沒給他捏過膀子,今兒倒是不一樣了,不是噓寒問暖的,就是搓腰捶背,這不就應了他們讀書人的那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了麼。
她琢磨了下,道,“少爺您看,上個月我擱宅子留下幫工,也沒跟家裡說一聲,連換洗的衣裳也沒帶,就這一身,晚上洗了擱屋子裡曬著,早上幹了就再穿上,前陣子還好,天兒熱,衣裳乾的快,可這倆天兒不是陰著呢麼,我這衣裳還沒幹就往身上套,您聞聞,我這一身都快餿了。”
歐陽寒一聽,睜開雙眸,上下掃了她一眼,他是沒注意過這個丫頭穿了什麼,只是看著她這一身粗布,確實與府上丫頭穿的不同。
他沒回應,反問道,“既然沒有衣裳,為什麼不去問紅穗要?”
醜橘聽到歐陽寒說的是紅穗這丫頭,一咧嘴,就那女子,她可不想去招惹,前兒見她打門前過,她們倆打了照面,好傢伙,這女子倆眼兒都來噴出火來了,差點沒跑過來吃了她。
要說這女子為啥看不上她,她也能猜到個七八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歐陽寒這小子麼。
也是,哪個小姑娘不稀罕這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哩,要知道,原先可是紅穗一直跟在歐陽寒身邊伺候的,這冷不丁的換了人,還偏偏是自個兒最討厭的人,那她心裡不得慌,哪裡能舒坦的起來。
醜橘抿抿嘴,抓著布巾的手在木桶裡有一下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