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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醜橘跟老楊家這閨女是咋不對付的,這點連醜橘自個兒都鬧不清。
以前老楊頭是住在村西頭,後來換了屋子到了村東頭,跟她家處的還算可以,有過幾回的來往。
原先李來福為了王氏的肚子去找過他,王氏過了門好些年了,肚子一直沒動靜,李來福就去找老楊頭,問他啥藥吃了能生娃。
這老楊家是村裡唯一一戶藥農,祖輩三代都是幹這個的,家裡沒田沒地,上山採些藥草買賣給鎮上的藥鋪。
有時挖不到啥好的,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有時運氣來挖到個野山參啥的,那就夠一家嚼穀仨倆個月的。
老楊頭是個藥農,多少知道點藥理,所以李來福才找他去,可這老楊頭也只是個藥農,又不是大夫,聽李來福說了,就上山給弄了些藥草,讓李來福煎了給王氏吃吃看。
不過王氏吃了還是啥反應沒有,倒是拉了幾回肚子,李來福後來又跑去找他,要了些治肚子的藥,不過這回不是要生娃的,而是止拉肚子的。
再後來李有福把醜橘送來了,李來福便打消了那個念頭,不過背地裡總喊老楊頭二把刀。
可就算是這樣,醜橘跟這個楊春兒也沒啥過節,應該說是這丫頭總跟她過不去,說的話有時真叫人心裡不舒坦。
醜橘家裡活幹啥都上手快,就這縫縫補補的細緻活兒不咋地,這事兒村西頭的這幾戶都知道,倒也不是啥了不得的。
要說這事兒也不是誰說的,南坳村是籬笆圍牆,誰家院子裡有個啥誰都看的清。
醜橘在的這十幾年,拿了幾回針,十個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村裡這些個也不是睜眼瞎,瞅都能瞅的出的事兒還用得著別人說麼。
老楊家的閨女,就是這個楊春兒,採了藥草下山來,正往家裡去,路過村西頭,趕巧瞧見醜橘擱院子裡繡活兒哩。
她靠到籬笆牆邊,撇撇嘴,“前陣子我下山就瞧見你縫這衣裳哩,這都大半個月了,你還在忙活這件,你可真是個懶婆娘。”
醜橘扯了扯嘴角,她揚眉看了外頭一眼,“前陣子你下山我就瞧見你穿這身衣裳來著,這都大半個月了你還穿這件,嘖嘖……”
老楊家的丫頭聽了一皺眉,奈何醜橘後頭的話沒有說出,你不知道她是啥意思,氣得她嘟囔著嘴,“你嘖嘖個啥!”
醜橘把線穿過針眼兒,“我是問你,這天兒日頭大的,你要不要進來喝口水啊?”
楊春兒氣上心頭,才一張嘴,一聽醜橘說的是這個,那口氣發作不出,憋得臉紅。
醜橘又道,“咋的?喝不喝啊?”
“喝哩,誰說不喝!”楊春兒哼了一聲,推開醜橘家的籬笆就進來了。
醜橘剛才收攤回來,雞公車跟木桶就在院子裡擺著,還沒收拾,楊春兒瞧見了便徑直走了過去,先開倆木桶蓋子瞅了瞅,
她知道醜橘這陣子在村口擺攤,還舀的是山上的泉水哩,有幾回她跟爹孃上山採藥草,半道兒上碰到她來著。
楊春兒瞅瞅桶裡,看來今兒醜橘的買賣不咋地,還有一大半桶水沒舀出去。
她往醜橘這邊看了下,挽起袖子,拿著一個木瓢兒敲了敲木桶,“瞧你這兒都沒舀出去,我就給你喝倆瓢兒,別白費你上山下山的那些力氣。”
說著就動手給自個兒舀了一瓢兒,才要往嘴裡送,就聽醜橘道,“我這一瓢兒五文錢啊。”
楊春兒才一撅嘴,一聽這話忙剎住手,“啥?這不你叫我喝的麼,咋還收錢哩!”
醜橘等把手中的線穿好,才抬頭,朝灶門口那個大缸子努努嘴,“我叫你喝的是缸子裡的水,那的不要錢。”
楊春兒鼓了鼓眼,“我才不哩,我又不是傻妞兒,那是你擱河裡舀的水,我要喝你擱山上舀的!”
“那你就給我掏五文錢。”醜橘一臉那就沒有辦法的表情。
“你、我、你……”
楊春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氣得跺了跺腳。
醜橘倒是樂了,跟這個小丫頭鬥嘴還真不是一般樂呵,這丫頭雖說跟她同歲,可她算起來還大她幾個月,這丫頭要是一開始就乖乖的,叫她一聲姐,說不定她還會讓著這丫頭哩。
原想逗逗這丫頭就算了,但楊春兒立馬哼道,“不就五文錢麼,等我賣了身後這簍子藥草,我就舀下你這桶水,讓你給我搬到家去!”
醜橘看了一眼楊春兒身後的揹簍,裡面倒是裝了不少藥草,就是不知能不能賣出去,她只淡淡的“哦”了一聲。
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