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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頭看到月光下仙婆婆那張可怖的臉時,後院中也發出了一陣動靜。仙婆婆陰惻惻地道:“凌森,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覺,到後院來幹什麼?”
我一時語塞,面對這個可怕的老太婆時,不知怎麼的,我心中還是多了幾分害怕,甚至這恐懼感遠遠超出見到半人半屍的劉得貴。
正在我支吾著時,又聽到仙婆婆悶聲說道:“沒你們的事,各回各的房間。記住,沒事不要在半夜亂走動。”
我身後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顯然,我剛才的驚叫聲引出了劉富貴夫婦和施夢婭,仙婆婆的喝斥,讓他們只得再回各自的房間。
我楞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句“仙婆婆,不知怎麼回事,我忽然覺得胸悶口渴,這才起來到處走走。”
仙婆婆聽了我的話,忽然伸出一隻乾枯的手,像鑑賞古董似的,仔細地打量著我的臉。隔了好一會,她突然臉上圳露出了一比詭異恐怖的笑容。
仙婆婆居然一改剛才的陰森嚴厲,用一種慈祥的口吻吩咐我不要到處亂走,趕緊回房間休息,只要靜下心來,胸悶氣急的症狀自然就會消失。
她前腳剛走,我趕緊來到施夢婭的房間前,隔著窗戶低低問道:“夢婭,你沒什麼事吧?”
施夢婭‘嗯’了一聲,頓了一下柔聲問我道:“凌森哥,你那邊沒發生什麼事吧?”
聽到她的語氣中飽含關切之情,我猶如被打了一針雞血,剛才被仙婆婆嚇了一跳的不安感頓時消失不見。
男人的鎮定,是恐懼中的女人最大的安全感。我調勻一下氣息,使得自己能淡定地回答道:“夢婭,沒啥大事。有點小麻煩我已經解決,明天一早,你趕緊跟著我離開劉家大院,我把夜裡的遭遇說給你聽,說不定就是你需要的採風素材呢。”
施夢婭‘嗯’了一聲,我正想找些理由讓她開門放我進房間,忽然眼睛瞥到前院的柱子後仙婆婆的身影,心中一驚,生怕再出什麼意外,只得和施夢婭打了個招呼,趕緊回到前院堂屋中我的房間。
天剛矇矇亮,我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突然被輕輕的敲門聲嚇了一跳。我乾咳了一聲,鎮定地問道:“誰呀?”
聽到是施夢婭的聲音,我這才安下心來,欣喜地開啟了門。她揹著雙肩包,看來已經做好了趕緊逃離這兒的準備,我興奮地道:“夢婭,等我一會,我整理好行李後,立即和你離開這裡。”
“這麼早就急著離開,不吃早餐就走,顯得我劉家也太沒禮貌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我和施夢婭的身後響起,把我驚得冒出了一頭冷汗。
仙婆婆不知什麼時候,悄沒聲息地站在了房間門口。我埋怨地道:“婆婆,你走路咋沒一點聲音呢?可把我嚇了一大跳。”
仙婆婆冷冷地道:“誰說我走路沒聲音了?是你眼中只有我這個未來和兒媳婦,哪會聽到老婆子的聲音?凌森,你小子想幹什麼?一大清早的就想拐騙施小姐?”
我一時語塞,施夢婭急道:“婆婆,凌森哥可是好人,他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呢!婆婆,我要到鎮子上買點東西,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想請凌森哥陪同我去。”
仙婆婆狐疑地看著我倆,忽然板著臉道:“這事等會再說吧!”她忽然對著後院提高了嗓門道:“小鳳,該上早飯招待客人了。”
小鳳應聲而出,手裡端著一盆熱騰騰的稀粥。我和施夢婭對瞅了幾眼,只得跟著迴轉身的仙婆婆,走到堂屋中的八仙桌前。
仙婆婆正襟危坐,慢吞吞地道:“吃過早飯後,凌森你就趕緊回家。記住,不准你跟任何人說起你到過我劉家。”
我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聽她這麼一說,趕緊連聲應承。
仙婆婆頓了一下又道:“施小姐,你是我劉家沒過門的媳婦,來我劉家,就得按我劉家的規矩來,不要輕易出門,有什麼要買的,讓富貴去鎮上就行了。”
我不禁心中暗暗叫苦,看樣子,仙婆婆的目的沒達到,果真不會放施夢婭離開。施夢婭看向我,眼中充滿了求助之色。
我得想個法子,帶施夢婭離開這個陰森的大宅院。正在我思索之時,一隻搪瓷盆突然啪地一聲放到了八仙桌上,裡面的一汪清水,激盪起了一圈圈漣漪。
小鳳面無表情地道:“凌森,你怎麼搞的?一臉的灰,先擦個臉再吃早飯吧!”
折騰了一夜的我,確實也覺得眼皮沉重,臉上膩乎乎的好不難受。一盆清水在前,我連小鳳遞來的毛巾也沒用,直接把臉悶在水盆裡,用手搓了幾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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