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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祁墨州在外吐了個乾淨,傅寧想靠近他,卻被推得老遠,只能守著院門,不讓任何人進去,潘辰來到祁墨州身後,顫抖的伸出手,祁墨州感覺到身後有人,兇暴的目光就射了過來,潘辰一愣,沒有被他嚇退,鼓起勇氣,將手放在他的後背上,輕輕的從上往下撫觸,祁墨州見是她,才放心的把頭轉回欄杆下面。
潘辰見他越來越難受,給他順氣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夾帶著輕拍,終於讓祁墨州感覺好一些,整個人如虛脫了一般,從欄杆上滑坐到了地上,潘辰見他不住喘氣,依舊很難過的樣子,急急忙忙跑進殿裡,取了熱騰騰的茶壺和茶杯出來,來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將茶杯裡倒入熱水,遞到他面前,祁墨州雙手抱著胸,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人遺棄在街頭的孤兒,痛苦又無助,眼神空洞,似乎看不見周圍的一切,可他生理上的難受卻是怎樣都掩蓋不住的。
潘辰將茶壺放在一邊,跪著走了兩步,到他身側,貼著他的身子,將他用力扶起來一點,然後她將身子傾斜到他背後,讓他靠在自己胸前,然後將茶杯送到他嘴邊,一口一口的喂下。
祁墨州不舒服,一連喝了四杯熱水,把一壺水全都喝下之後,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正如潘辰之前所料想的那樣,祁墨州過度使用精神力抑制多重人格的後果就是,必然會迎來一次最最嚴重的反撲,要麼不發作,一發作起來,等閒根本恢復不了。
他被挑起了傷心事,身體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可精神卻始終遊離在身體之外,所以,此刻的他,看起來越發的孤獨無助,就像是獨自掉入海里的人,想要抓住什麼,卻發現周圍空無一物,什麼都抓不住。
潘辰的靠近,對此刻的祁墨州來說,就像是快要溺斃時的一根浮木,給了他最後的一線生命,儘管他此刻並不能很好的分辨出這個給他溫暖的人,到底是誰,和他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她的撫觸之下,冰冷的身子才漸漸的回暖。
兩人直接就坐在迴廊的地上,屋簷下的幾盞宮燈便算是黑夜裡的陽光,照亮了空蕩蕩的庭院和迴廊,夜風吹來,帶著初冬的冰涼,幸好兩人依偎,彼此取暖。
先前祁墨州斷斷續續的話,似乎已經將他這回發作的原因說了出來。
尹秀芝求愛不成,便故意與他說一些陳年舊事,由此可以判斷出來,尹秀芝必然也是知道祁墨州有病這件事情,知道怎麼刺激他,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如果是前兩個月的祁墨州,尹秀芝說的這些話,作用不會太大,但錯就錯在,祁墨州這幾天的精神,已經是強弩之末,經不起半點折騰。
被她三言兩語一挑撥,精神頓時失控,失控之後,次體人格便佔據了身體,而這一次,卻不是隨便一點什麼突兀的響動就可以把他的主體人格喊回來了。
潘辰從一些隻言片語拼湊出來的零星片段來看,似乎有點走入那個多疑腹黑的祁墨州的精神世界,誰也不是天生堅強的,想要擁有金剛鑽一樣的心,必然要經歷猛火燻烤,百般淬鍊,那樣強勢的外表之下,所經歷的事情也許是讓人難以想象的殘酷。
他從前肯定還有一個兄弟,那個兄弟沒長大,甚至祁家的人,除了祁正陽之外,其他都未必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毋庸置疑,那個孩子肯定就是叫祁雪州,一個出生了,卻沒能長大的,與祁墨州一卵同胞的雙生子,那個孩子可以被全世界遺忘,可以被祁正陽隱藏,但是作為一脈相承的雙生兄弟,祁墨州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的。
僅憑這些,潘辰就可以判斷,祁墨州的童年過的必定是相當悽苦的,一般多重人格的病患,童年必然是遭受過打擊,而像祁墨州這種攻擊暴虐性人格,小時候,可能就是遭受過這樣的對待,然後因為自己弱小而無法反抗,日復一日的同時,身體裡就會自然而然的滋生出另一個人格。
潘辰見過那種主體人格很脆弱,但分裂出的次體人格很變態的案例,一般來說,次體人格是分裂出來保護主體人格的,在主體人格遭受打擊的時候,次體人格便會表現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祁墨州的主體人格漸漸強大,強大到他可以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從此就不需要次體人格了,相反,這種需要只會越來越強烈。因為他在讓自己變得強大的時候,也已經將自己的軟弱封閉起來,封閉之後,其他人就很難走進他的心裡,次體人格便是他唯一的夥伴。
兩種人格互相依賴,互相保護,便成了他如今這樣。
潘辰張開雙臂,讓祁墨州更好的靠在自己懷中,兩隻手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