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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淑媛慎言。”
沈淑媛本來就不服潘筱,可也沒忘記自己位分,撇了撇嘴,輕聲道:“到底是一家子姐妹,這就幫上了。”
寧淑妃看了看潘筱,主動站出來指責:“沈淑媛可別壞了規矩,你也算是舊人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沈淑媛被寧淑妃當面給了沒臉,覺得挺沒面子的,不敢和她們頂嘴,就將目標轉到了潘辰身上,奈何潘辰心裡裝著事情,李全始終一夜了,問了好些地方,都說沒見他,總覺得那小子凶多吉少了。對於沈淑媛的怒目相對,潘辰只鼻眼觀心做入定狀,氣得沈淑媛牙直癢癢。
潘筱的目光也掃向了潘辰,不著痕跡的緊了緊下顎。
宋婕妤最是活潑,目光盯著潘辰,可身子卻坐到了閆昭儀身旁,說話的聲音很小,卻又能讓所有人聽見:“咱們嫡出的小姐,在這些方面,自然是不比庶出的,有個會勾人的狐媚子娘在,從小就受了薰陶,哪像我們,從小學的都是禮儀教條,現在可不就是要吃虧些嗎?”
宋婕妤說這些話那都是想好了的,放眼整個康壽宮裡聚集的娘娘,只有潘昭儀和楊良媛是庶出,其他應該都是嫡出,楊良媛她不看在眼裡,傷就傷了,主要是想膈應膈應潘辰,要是能就此團結出一個嫡出的派系來,那今後對她在後宮行走總是有利的。
潘辰心裡不耐煩,卻也沒有站著不動捱打的覺悟,抬眼驚訝的看了看寧淑妃,然後對宋婕妤擺了擺手,故作天真道:
“宋婕妤不好這麼說的,我也就罷了,生來庶出沒辦法,可淑妃娘娘身份高貴,她的母親雖說是寧王的妾侍,可怎麼也不該是勾人的狐媚子啊,再說了,宋婕妤要覺得妾侍都是狐媚子的話,那還入宮來做什麼婕妤呀?”
宋婕妤被潘辰這番話說的整張臉都綠了,康壽宮裡的氣氛也很微妙,淑妃的臉色尤其不好,因為她是被二次傷害的,親孃是寧王妾侍,自己是新帝妾侍。宋婕妤自作聰明,打算羞辱潘辰的一番話,沒想到最後卻將後宮中所有的妃嬪全都給數落進去了,宮裡的娘娘又如何,除了皇后娘娘,其他誰敢說自己不是妾侍?閆昭儀冷冷瞪了一眼身旁的宋婕妤,宋婕妤心虛,哪裡還敢和她親近,站起身來,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頭絞手帕,不敢出聲了。
康壽宮的氣氛一時凝滯不已,太后的到來才讓宮裡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她掃了一眼潘辰,昨天晚上,太后就等不及給潘辰送去了避子湯,潘辰自然不會推辭,很爽快的就喝了,估計王福全回康壽宮後,把潘辰的表現跟太后說了,所以,現在太后看潘辰的目光倒不是很刺,還當眾誇讚了一番潘辰,賞了一對玉石蝴蝶的簪子。
開完了例會之後,太后將潘賢妃和閆昭儀留下,其他人跪安。
潘辰難得率先出宮,淑妃經過她身旁時,潘辰退後一步,淑妃沉著聲說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潘昭儀看著老實,實則卻是奸猾老道,從前還真是小瞧你了。”
潘辰不想挑事,鼻眼觀心:“妾身不懂淑妃娘娘的意思。”
寧淑妃冷哼一聲:“哼,不懂便不懂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潘辰低頭後退,在寧淑妃的怒目追視中,匆匆離開了康壽宮,往柔福殿走去。
回去之後,張能已經在門口等她,看見她就小跑過來:“娘娘,三處地方都找過了,全都說沒看見李全,內廷司的小黑屋奴才也使錢託人去看過,的確不在,李全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
“憑空消失?”潘辰重複張能話裡的這個詞語,反覆咀嚼,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這樣近,她不是沒看過死人,可是像李全這樣在她身邊伺候了這麼長時間的人,可能因為她的緣故而受害,這感覺就完全不同了,肩上的責任壓得她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