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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祁墨州對他們比了比禪院旁的書齋,一聲不響的負手過去,傅寧與甘相看了一眼潘辰,兩人皆對潘辰拱了拱手,才隨著祁墨州往書齋去了。
潘辰目送他們的背影,然後才走入了禪院,上去之後,就見月落從廊下跑來:“娘娘,您這是去哪兒了,李總管都讓奴婢們找了好幾圈兒了,都沒瞧見您和皇上,要是你們再不出現,傅統領就要派兵把白馬寺掀過來了。”
潘辰嘆了口氣,對月落遞去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然後低頭瞧了一眼已經到了自己手裡的兩隻酒壺和一個油紙包,進了房間。
月落伺候她換了衣裳,潘辰覺得有些悶,便站在風朗朗的西窗前吹風,祁墨州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迎風而立的潘辰。
房內只有他們兩人,潘辰對他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然後就對祁墨州招手:“皇上,到這兒來,可涼快了。”
祁墨州緩慢著步子走過去,潘辰給他讓了一塊地方,正好一陣夜風吹入,似乎迷住了祁墨州的眼睛,他閉眼蹙眉,潘辰見狀,拉過他捂住眼睛的手,然後踮著腳給他吹了吹眼睛,祁墨州這才勉強把眼睛給睜開了,就看見潘辰勉力對自己噘嘴的小模樣,心中一暖,將她擁在懷,潘辰身子往下一墜,想跑卻被祁墨州緊緊箍住了腰,想跑都跑不掉。
潘辰覺得今晚的祁墨州與平時不太一樣,平時的他自信堅毅,就算有次體人格的存在,卻也從來沒有讓他感到恐懼,但似乎在這一刻,潘辰似乎在祁墨州的眼中看到了絲絲的不安,這才是一個有多重人格障礙的人,在知道自己有個次體人格之後,該有的表情與反應。
這樣的祁墨州讓潘辰一下子就意識到,原來再堅強的人,都會有情緒失落的時候,可為什麼偏偏是今天,祁墨州會流露出恐懼與不安呢?上回他在太和殿犯病,得知自己對潘辰動手之後,表情也只是疲憊,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的祁墨州身上,很明顯帶著一種脆弱,一種叫做‘急需安慰’的脆弱。
潘辰不掙扎了,就那麼讓祁墨州抱著,祁墨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樣的我,你怎麼不怕?”
這個問題,問出了祁墨州最心底的話,他自信果敢,自認為可以掌控一切,像這種帶著脆弱情緒的問題,他從來都不屑問,可是今天,他卻忍不住了,失落的情緒就像是決堤的江水,洶湧而來。
四目相對,祁墨州等著潘辰的回答,潘辰看著他,並沒有思考多久,就對祁墨州給出了答案:
“因為……沒什麼好怕的。你正常的時候,我小命都捏在你手裡,我還有怕你的理由,可犯病的你,比正常的你要可愛多了,我還有什麼理由怕呢?”
聽著潘辰說了這麼幾句似是而非的道理,祁墨州緊蹙的眉頭,終於……蹙的更緊了,放開了潘辰,難得他想找個人訴訴衷腸,可偏偏現在身邊只有她,而她又是一如既往的煞風景,祁墨州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才會想找她說這麼嚴肅的話題。
潘辰也感覺出祁墨州的情緒轉移,但她不後悔,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今晚的祁墨州很明顯是情緒低落,有傾訴的慾望,潘辰雖然對他的秘密很感興趣,可是也不禁要擔心,要是她今晚聽他說了太多秘密,她可以知道的或者她不可以知道的,祁墨州要是一股腦兒全對她說了,然後沒準兒到了明天,這位爺一恢復清醒,就開始後悔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後悔讓潘辰知道他的脆弱秘密,那時候,潘辰就是想洗腦都來不及了,所以,最聰明的辦法,就是不聽,至少不能在祁墨州情緒明顯有問題的時候聽。
祁墨州像來了大姨夫似的,唉聲嘆氣的走到了圓桌旁,看見桌上放著兩壺潘辰拎回來的桂花釀,潘辰從旁解說:
“這酒是剛才沒喝了的,這個油紙包裡是月餅,酒樓掌櫃的贈送的。”
祁墨州對月餅沒什麼興趣,倒是將一罈桂花釀給開了封,放在鼻端輕輕嗅了一下,似乎味道還能接受,轉頭看了一眼潘辰,又看了一眼大開的西窗,祁墨州對潘辰說道:
“今兒是八月十四,最適合賞月,你可願與朕共賞?”
潘辰滿頭的問號,不等她反應過來,祁墨州就拎著兩罈子酒,將油紙包塞入潘辰懷中,然後牽著潘辰來到了西窗前,將潘辰摟著腰,帶上了禪院的房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