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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位高權重能立威的人。
潘壇沉默了。
沉默就代表了,只要談判不成,那麼祁氏打到建康就是早晚的事情。
一場浩劫將至,潘家上下人人自危,哪裡還有聚眾吃飯的心思,不過菜餚反正都準備好了,不吃也是浪費,孫氏乾脆讓人分別送到各個院子裡去,梨香院分到了規格不高的菜,只有三個小炒,兩疊點心濫竽充數,加一小碗羊羹,大肉蹄髈什麼的肯定是送到安姨娘和宋姨娘的院子裡去的,潘辰覺得可惜,因為安姨娘和宋姨娘現在未必吃得下飯,好好的大肉蹄髈就浪費了,反而她吃得下,卻只能面前這幾個清淡的菜,幸好兩疊點心裡,有她剛在廳裡看中的那疊子香蜜糕,羊羹也還好,差強人意吧。
柳氏和潘辰坐下吃飯,母女倆胃口都不錯。
潘辰看著柳氏,覺得她要是生在現代的話,一定是個悶聲大發財的職場精英,就憑她臨危不亂,剛聽聞了動盪訊息還能穩如泰山,面不改色的和女兒吃飯,就可以判斷出,柳氏其實還是有點頭腦的。
大環境,潘辰她們決定不了,擔心了也白擔心,還不如鎮定一點,好吃好睡。
潘壇從那日回來之後,就一直被困在內閣之中商議對策。
祁氏功高震主,引得寧國皇帝不滿。
寧國皇帝皆自詡雅士,崇魏晉之風,重禮法,重世家,重門第,而對祁家這個保衛著寧國安寧的一方霸主,寧國君主敬畏之餘,卻也心存鄙夷,覺得祁氏是靠武力蠻力發家,人品粗鄙,可寧國立國數百年,祁氏始終存在,就像是架在皇帝頭上的一把鋒刃,只要再近一分,就能刺向皇帝的頭顱。
祁氏發源於北漠,祖祖輩輩皆為馬上英雄,用承恩公自己的話來說,祁家天生就沒有溫文爾雅的血脈,人人皆為胡虜作風,豪邁中帶著天生的野性,與寧國偃武重文的基本國策相悖,當初祁家與寧家先祖,也不過只因一飯之恩,祁家效忠寧家三代。
現任寧國文廣帝,看似文弱,實則狡詐腹黑,更甚寧家先祖,表面上對祁氏尊敬有加,但卻暗地裡派人刺殺承恩公齊正陽,意圖顛覆祁家。然後他就用這一招詮釋了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兩句俗語。承恩公沒殺成,反而徹底把祁氏給惹毛了。
本來祁家就已經稱雄一方,祁家軍從先祖開始,便有軍事自主權,無需受朝廷限制,他們一年年擴充,一年年壯大,由原來五萬老鄉,經過百年之後,擴充到了如今北漠八十萬鐵軍,手握八十萬大軍,雄峙北方,而與之相比,寧國上下也不過就三十萬雜牌軍,在寧國的強徵苛政之下,都不能保證這三十萬的軍隊全部忠誠。
人比人氣人,貨比貨得扔。
寧氏雖居霸主之位,卻能力有限,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實力配不上野心,寧氏沒那本事,偏要自不量力,誰也不是靶子,站著不動挨你打,不搞你搞誰啊?
祁氏原就是為了祖上一點恩惠,這才臣服北方近百年,若寧氏始終以上賓之禮對待,那祁氏還勉強忠誠一把,可沒想到的是,到了文廣帝手上,不僅不禮遇,居然還打起了小九九,妄想顛覆祁氏,若祁氏再忍,豈非太沒面子了?
於是,一直臣服的祁氏反了!可造反總得有個正當理由吧。
也許祁氏早些年就已經有了造反的想法,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理由才蟄伏至今,文廣帝那個傻帽,生生的把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理由,用無比誠摯的決心送到了祁氏手中,對祁氏而言,簡直就是天上掉餡兒餅的意外之喜啊。
所以,祁氏也不含糊,當即擒了刺客,一路強佔了山海關,將文廣帝派出的刺客送來建康談條件。
文廣帝原本還以為只要自己稍微忍讓一些,跟祁氏表面上道個歉,就能了事,可是當祁氏的談判隊伍抵達建康城外,文廣帝,乃至整個建康的人全都傻眼了。
祁氏囂張殘忍,居然臨近建康之後,就將一路押解回建康的那些刺客在城門口盡數屠殺,然後推出一輛木樁子做成的大車,將刺客屍體高掛在木頭樁子上,一路從南定門驅到了永安門,直逼皇城外,那二十幾個刺客的血從城外流到城內,街道上滿是血跡,似乎祁氏在用這種方法宣告了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