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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大祁初立,正是多事之秋,祁墨州想做個好皇帝,那就勢必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才行,付出的多,回報的少,可想而知,壓力會越來越大,這個時候,潘筱這朵聰慧的解語花對祁墨州而言,可能就是沙漠中的綠洲,久旱後的甘霖,潘筱要是能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就真能一步登天。
不過,祁墨州如何,潘筱如何,這都不是潘辰要去關心的事,她如今的關注點還停留在民生問題上,二十多天前,她已經把胡瓜種子種入了庭院一角的自留地中,為此她還特意讓月落找了會種田的老嬤嬤過來問,潘辰學以致用,終於在第十二天的時候,發現種子破土而出了,嫩綠的小芽讓潘辰看的滿滿的感動,親手孕育生命的感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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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御書房。
祁墨州正在批閱奏摺,李順來報,說是潘賢妃求見,祁墨州有些意外,便讓李順傳潘筱進門,潘筱進來之後,對祁墨州行禮,祁墨州看了她一眼,抬手說道:
“起來吧,有事?”
目光依舊落在奏摺上,潘筱端莊而立,目不斜視的說道:
“皇上日前自柔福殿出,便未踏足後宮,太后憂慮,生怕潘昭儀不懂禮數,侍奉不周,得罪了皇上,特命臣妾來給潘昭儀賠禮。”
聽潘筱提起潘昭儀,祁墨州放下了手裡的奏摺,抬眼正視潘筱:
“潘昭儀沒有侍奉不周,不用替她請罪。”
潘筱意外的看了看祁墨州,斂下眸子,不動聲色:“如此甚好,妾心安也。”
祁墨州繼續批閱奏摺,便不再理會潘筱,潘筱攏入袖中的手微微攥緊,上前一步,又道:
“不知皇上是否遇到難事?”
潘筱是潘家的嫡女,從小受到的教育也包括一些政治上的理論,潘家之所以能成為百年大家,並不是靠的嘴皮子,而是祖上確有些真才實學,這一輩的家主潘壇有些迂腐,崇尚魏晉之名士風,以高潔自居,不太懂變通,而眼前的潘筱,算是潘家目前看來,才學上最出色的女子,祁墨州素來唯才是用,並不拘泥男子女子之別,最近的確發生了一些叫他頭疼的事情,守舊派和開創派有太多意見相左,鬧得朝堂之上沸沸揚揚,祁墨州倒是不介意將這些事情告訴潘筱知道,也想聽聽這個潘家最出色的嫡女能說出什麼有見地的話來。
拿起他擱置在一旁待議的摺子,遞給李順,讓李順呈送到潘筱面前,潘筱看著摺子,躬腰接過,並不怯懦,開啟摺子便從頭看起。
祁墨州從龍案後頭負手走出,穿著一身白底銀絲繡墨竹的長衫,英挺勃發,在潘筱面前站定,魄力十足,潘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祁墨州並不介意,站在原地等她:
“近日朝堂之上為士族制度是否變更產生了很大的爭議,以潘相為首的世家,皆不贊成改變,而以甘相為首的寒門子弟,皆贊成改變,士族制度延續至今,有利有弊,關於這利弊取捨,確實讓朕頭疼。”
潘筱看完了摺子,這是中書省出的摺子,上面列舉了利弊之處。潘筱合上奏摺,遞還給了一旁的李順,對祁墨州說道:
“此事茲事體大,士族制度延續至今,自然有其繼續延續的道理,正所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望族,士族能凝聚各方權利,為君所用,在臣妾看來,並未有何不妥之處,反倒是寒門子弟,質素良莠不齊,無底蘊,無家世,於君而言,縱本領通天,不過一人之力,此乃臣妾淺見,若有說錯,還請皇上恕罪。”
祁墨州盯著潘筱看了一會兒,然後才點頭說道:“賢妃所言與潘相甚合,說的很有道理。”
潘筱不卑不亢,榮寵不驚,斂目對祁墨州行禮謝過,祁墨州再次回到龍案後,拿起了未批閱的摺子,對潘筱說道:
“朕還有摺子要批,賢妃若是無其他事,可以回去了。”
潘筱見祁墨州喜形不於色,冷峻嚴厲,叫她看不出來他對自己那番言論是認可還是不認可,想留下問,可祁墨州卻絲毫不挽留,直接對她下了逐客令,潘筱的驕傲不容許她在這人面前失了身份,退後兩步,行禮後,從容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