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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搗鼓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大著膽子對潘辰問道:“娘娘這是在做什麼呀。”
“日晷。”潘辰隨口答道。
這裡沒有時鐘,看時間全都憑日晷,皇宮的太極殿外天壇上倒是有一座四五米高的日晷,可每次看時間總不能跑來跑去吧,所以潘辰就想自己做一個,其實潘辰想做這個好長時間了,作為一個有時間規律的現代人,不能總憑打更的聲音來判斷幾點吧,所以想也沒想,就開始著手用了現有的材料做起了手工。
星霜愣著沒說話,潘辰看了一眼她,拿起地上一隻還沒有畫刻度的木盤,解釋道:“日晷,看時辰用的。”
這下星霜有點懂了,指了指太極殿的方向:“就是天壇上的那個日晷?”
得到潘辰的點頭肯定,星霜看著潘辰手裡的小木棍兒,難以置信:“娘娘,您可真厲害。”這句誇讚底氣不足,帶著心虛,充滿了不信任……
潘辰沒法和她解釋,繼續將她手裡的小木棍兒削成圓柱形,務必跟簪子一樣直。
日新月異,潘辰入宮已經有大半年了,從春天到秋天,也沒人來理會她,夏天的時候,孫氏入宮來看苦夏的潘筱,順便給她捎了些柳氏給她做的內衣襪子和鞋墊子,柳氏不愧是當媽的,用不著看見潘辰,也能做的精準,不過最讓潘辰感覺暖心的是,柳氏在每件內衣,襪子裡全都塞了銀票,潘辰找出了六張,每一張都是五十兩的面額,讓潘辰不禁感嘆,到底還是親媽好,想著好些時候沒瞧見柳氏,心裡也怪想念的。
皇上這大半年來一直住在太和殿中,都沒聽說進來後宮寵幸誰,並且這種趨勢似乎還在繼續,太后曾多番建議給皇帝選秀,皆被皇帝以一句‘父亡子孝’給擋了回去,皇帝這是要給先帝守孝了,普通人家父親死了,兒子守孝三年,潘辰估摸著,讓皇帝給先帝守三年孝,估計不靠譜,一年差不多。
潘辰沒有侍寢,就是屬於手續不齊全的那種,連跟其他‘同事’們會面的機會都沒有,誰也不會搭理一個手續不齊全的人啊,若是皇帝從今往後想不起來她,過個十年二十年,也許潘辰就會淪為宮裡的釘子黑戶吧,就是那種被老闆遺忘在邊界,白領薪水,啥事兒不用幹的極地員工,潘辰覺得略爽。
她從御花園裡移植了兩株桃樹,兩株桂花樹,外加搭建了一個葡萄架子,一個春秋過去,幾棵樹上的枝葉全都掉光了,就連夏天裡繁盛的葡萄藤都枯萎了,纏繞在架子上,看著別樣蕭條,潘辰腦子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只可惜,她在宮裡沒地位,有很多事情就算要求了,內廷司那兒也不一定會立刻給辦,就好像潘辰想要做個搖搖椅,讓內廷司給她找個車軲轆,說了好幾回,內廷司都沒給她送過來。
冬去春來,潘辰在宮裡獨自過了一年,十六歲生辰是和月落星霜她們在暖爐旁圍爐夜話渡過的,潘辰還嘗試讓御膳房做蛋糕,可御膳房裡的太監們不願意費心,直接給潘辰送了一盤子發糕過來,還是不加糖的,幸好月落在春天的時候藏了一罐子槐花蜜,適時拿出來孝敬潘辰,讓潘辰的生辰才有了點甜滋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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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州將最後一份奏摺批閱完,挺著背脊伸了個腰,他身材高健,穿著一身玄色暗龍紋的對襟直綴,容貌英朗不凡,卻冷峻嚴肅,目光深邃銳利,仿若天際翱翔的鷹,洞悉一切。
王福貴是太后身邊伺候的管事太監,對這位少年英主頗有懼意,不敢有任何造次之處,恭恭敬敬的將太后的意思傳達而出,無非就是老生常談,讓皇帝答應選秀。
祁墨州靠著龍椅,一邊喝茶一邊翻看還有些爭議的摺子,王福貴說完之後,他才放下茶杯,隨口嗯了一聲,聲音沉穩醇厚,叫人油然而生一種壓迫感,王福貴只覺得背心裡發了冷汗。
祁墨州放下摺子,對王福貴抬了抬手,這就是要他退下的意思了,王福貴有苦說不出,實在不知道怎麼把皇帝的這一句‘嗯’轉達給太后知曉。想再問,可又實在沒膽,皇上登基一年,攏共沒殺幾次人,但僅有的那幾次,全都是因為‘多言’這個罪名。
所以,宮裡上下就都知道了皇帝不喜歡多話的人,誰還敢再不該問的時候出聲問話呢?又不是嫌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