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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若是……”清雅言語艱難,可心裡頭早已認定沒有希望,這幾天前線已再次傳來更為詳盡的,對於中秋那夜發生的事的描述,清雅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在那樣的情形下,皇帝還能繼續活下去。
珉兒僵硬地搖頭:“清雅,你不信自己,也要信我。”
清雅緊繃著悲傷的面容,痛苦地說:“可是娘娘,沈將軍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
不僅是清雅不明白,珉兒也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最該在這種時候回到京城,或是奔赴前線的人,非沈哲莫屬,可他卻固執地不肯離開羌水關,就算是但心南蠻趁虛而入,留下軍隊和將領,對付落後的南蠻綽綽有餘。可他卻無視皇后的旨意,還說什麼除非皇帝死了,他才聽從新君的命令。
珉兒最後一次見到沈哲是在平山,那個經歷了滄桑,不再如粉面玉雕的翩翩公子的男人,在他的肩膀上有責任有擔當,比當年元州一見更為可靠威武。可珉兒沒辦法解釋眼下發生的一切,沈哲的妻兒,他的姑母,和他息息相關的所有人都在這裡,他一併都不管了嗎?
“嬤嬤,您看那裡有人。”忽然,身旁的小宮女上前來提醒清雅,清雅朝她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林昭儀帶著幾位宮女尷尬地站在那兒,她們像是在在遮擋什麼,可還是露出了身後人不同顏色的裙子。
珉兒知道這幾天宮裡不太平,她沒力氣也沒心思去呵斥妃嬪該如何如何,有些安分守己的連累被訓斥也怕寒了人心,但事情到了眼前,也正好警示其他人,她便朝清雅看了眼,示意清雅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那邊林昭儀見清雅走來,慌得不知所措,可也努力撐起皇妃的架勢,迎著清雅道:“你不必過來了,我去向皇后娘娘請安。”
清雅朝她身後看了眼,是林昭儀的母親和嫂夫人,可二位卻不是大大方方的樣子,再仔細看,跟在她們身旁的侍女,每人手裡都揣著不小的包袱,那包袱被裹得嚴嚴實實,誰也不知道里頭藏了什麼。
清雅心裡苦笑,這樣的光景,十幾年不見了。
她曾對皇后描述過,十幾年前,紀州王項曄帶兵一路往京城打來時,人心惶惶的宮裡就時常有這樣的情形,妃嬪們偷偷地把體己送出宮外,甚至有把自己都送出去的,待得軍臨城下,宮裡早已翻了天,不僅僅是逃跑,最後還要抓一把宮裡可以帶走的東西的大有人在,拿自己屋子裡的還算客氣,偷別處的搶別人的比比皆是。那時候的清雅,跟著周懷和其他姐妹守在清明閣和宣政殿之間,她們不走,也實在是看著建光帝小小的孩子太可憐。
這才安定了多少年,這樣的光景又出現了。
“皇后娘娘知道昭儀娘娘您要前去行禮,特地命奴婢前來,聽聞娘娘今日招待府中夫人少夫人進宮相見,娘娘說眼下事多她分身無暇,來日有機會再與您一同招待,還請夫人和少夫人們不要拘束。”清雅客客氣氣地說了這番話,讓林昭儀整個兒放鬆下來,可她也不敢大意,堅持要求請皇后離去後,她才帶著家人走開。
珉兒等清雅過來,聽她簡單的幾句解釋,就知道清雅的安排有她的目的,沒有再追究,被眾人簇擁著就離開了。
這邊廂,林昭儀長長地鬆了口氣,趕緊對身後的家人說:“把東西送出去吧,留在我身邊也不是辦法,誰知道後面會怎麼樣,你們告訴爹爹和哥哥,若京城翻了天,千萬記得來接我出去。”
林夫人連連道是,她們立刻朝宮外走去,林昭儀依依不捨地跟著走了半程,分別時,她的母親狐疑地說:“娘娘,我方才瞧見皇后娘娘的體態,似乎有些不對頭。”
林氏未曾經歷過產育,怎知那上頭的事,但聽母親說:“皇后的模樣氣息,看著像是有身孕了,衣裳雖然寬大看不出腰腹,可那渾身的氣質,不僅僅是為了皇帝悲傷那麼簡單,您千萬留個心眼。”
林昭儀唏噓道:“這好幾個月了,沒聽說這個事兒啊,她從哪裡來的身孕?”
然而時辰不早,她不能久留家人,命宮女將她們安安穩穩地送出去,自己帶著母親那番話再折返時,遇見了從長壽宮退出來的淑貴妃。比起皇后來,淑貴妃的精神差得太多,幾天功夫整個人彷彿瘦了一圈,又許是不再年輕了,連雙頰都瘦得凹陷下去,難再見昔日的容顏。
“娘娘萬福。”林昭儀上前請安,一開口就淚眼汪汪。
淑貴妃厭煩地說:“皇后娘娘三令五申不得落淚哭泣,你這是做什麼,要害我嗎?實在忍不住,就回你宮裡去,藏著掖著沒人來管你。別再添亂了,只當我求求你們,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