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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聲遠遠消失在天際,空氣裡彌散著煙火的氣息,皇帝道了一聲賞,仰頭再看天空,但見一輪圓月明朗清亮,他欣然對身邊的人說:“珉兒,天涯共此時,老夫人一定也能看見這輪明月。”
是啊,人月兩團圓的好日子,她卻和祖母相隔那麼遠,那個疼愛了她十八年的人,一定也在惦念她。念及奶奶,珉兒禁不住眼眶溼潤,項曄輕輕嘆:“你呀,只有祖母能勾起你的情緒,什麼時候想起朕來也這樣,朕就快活了。”
珉兒眼眸瑩潤,沒叫淚水落下來,已露出笑容道:“想起皇上,臣妾要笑著才好。”
可那邊廂,眾人就要擁簇太后與帝后歸席,便容不得他們說悄悄話,只能先擱下了。
宴席重開,又熱鬧了一個多時辰,所有人都覺得,今晚的喜事,比起幾個月前帝后大婚要喜慶多了,那會子皇帝從頭到尾繃著一張臉,可誰能想到數月後,帝后能那麼美好地並肩站在一起。
今日秋振宇帶著趙氏和幾個兒子媳婦,也在席中享宴,這樣的光景他自然看在眼裡,離宮時,趙氏在他身邊幽幽然道:“那小丫頭真是很有本事,老爺,可惜她的心,能向著您嗎?”
秋振宇面不改色,故意道:“什麼小丫頭,你在說誰?”
此刻幾位大臣前來向秋相告辭,忽見另一撥人從邊上走過,中間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身形高大魁梧,一看就是練家子,而跟隨在他身後的,也都是那七年裡,隨著皇帝出生入死之人。
“秋大人,那就是秦莊,皇上登基時他匆匆來匆匆去,幾乎誰也沒見著他的面,這一次總算把他的臉看清了。”邊上一人對秋振宇道,“大人,這是個厲害的角色,當年無數人想要斷了紀州大軍的後路,可紀州城固若金湯,無論如何也攻不進去,全靠這個人守著。皇上能得到天下,這個人的功勞,比沈哲還大。”
這些事秋振宇當然知道,漠然應了幾句,這就要出宮,兩邊的人相匯,無形中代表著朝堂上的新舊勢力,秦莊滿身武將氣魄,絕不是沈哲那樣的溫潤氣質,舊朝許多人都不把沈哲放在眼裡,可是看到這一位,都不免有些發憷。
秦莊向秋振宇頷首,算作是禮貌,而他身邊那些人,那些皇帝的功臣們,最看不起這些背棄舊主的前朝文臣,紛紛簇擁著秦莊,揚長而去。
圓月之夜,新婚之夜,沈哲帶著妻子再回到將軍府,家中依舊張燈結綵,而明天他還要在府中擺宴謝客,再三天,妻子還要歸寧,至少四五天後,才得以消停。
“都下去。”彼此分開洗漱後,沈哲平淡地吩咐那些預備伺候他們的下人,走進房內,江雲裳已在喜床上端坐。
江雲裳到京城準備婚禮有些日子了,家裡重新教了許多許多的規矩,但三天後,父親和伯父一家都要回紀州,她往後在這裡,就剩下宮裡那個堂姐,然而堂姐好像並不喜歡她,總是一見面就挑刺,怎麼都看不順眼。
對她來說,往後的人生裡,丈夫就是全部。
“來來回回,累了吧?”沈哲很溫和地說,“早些歇著,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不過明天家裡要擺宴謝客,還是要折騰的。”
他自行脫下外衣,正要搭在衣架上,一雙白皙的手伸到了眼前,江雲裳站在了他的身旁,甜甜地一笑:“相公,我來替你放。”
沈哲沒有拒絕,順手就給他了,可是他一面扯開裡面的衣襟,卻離開了方才的位置,像是故意要與妻子離得遠一些。
江雲裳臉上飄過一抹失望的神情,但很快就振作起來,轉身道:“雖然一直在京城,可總也沒機會見面,其實我有句話一直想問你。”
沈哲淡然:“你說。”
雲裳抿了抿唇,問道:“那天你在大殿上對太后說,我還是小時候的模樣,是隨口敷衍的,還是真的?”
沈哲還當是什麼事,道:“是真的,印象裡你就是這個樣子,還是和從前一樣漂亮。”
這樣的話語,女人一定都喜歡聽。
可是江雲裳卻道:“我們統共沒見過幾次,我記憶裡見你的時候,我剛好摔了一跤,鼻子上整塊皮擦破了,特別得醜,怕被人嘲笑總是躲在大人身後。相公,你真的記得我嗎?”
比起是否真的記得江雲裳,沈哲更不習慣被一口一聲“相公”地稱呼。這是紀州那裡的習慣,的確,在紀州娘子們都稱呼自己的丈夫相公,可是京城裡,官宦家的夫人都稱呼她們的丈夫為大人或是老爺,也許聽起來不夠親暱,可是在沈哲看來剛剛好。
“往後你或是叫我的名字,或是和其他人一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