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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心扉開了一條縫的人,霍然又將門關上了,看著皇后心事重重的背影朝水榭走去,清雅無奈地一嘆:“到底怎麼了?”
清明閣裡,項曄聽聞珉兒身子不適,起初以為是真的,好在周懷機敏,提醒道:“恕奴才多嘴,娘娘似乎只是不想見皇上,奴才向清雅確認過,身子並沒有不適。”
“怎麼不想見朕了?昨日朕與她下棋時還好好的。”回想昨日下棋後的事,他並沒有去其他妃嬪的殿閣,談不上什麼吃醋,若是真的吃醋,項曄反而高興了,之後今天一直在清明閣忙政務,難道她是覺得自己太忙了不去陪她?
項曄似乎太樂觀了,起身道:“朕去了就好了。”在他看來,女人都是這樣的,以退為進,不過是想讓自己著急擔心。
可他想錯了珉兒,周懷不得不硬著頭皮說:“皇上,清雅說得很清楚,娘娘就是不想見您,不是使性子也不是和您生氣,娘娘是要一個人靜靜。”
項曄皺起眉頭:“朕又把她怎麼了?”
但皇帝忍了,想著珉兒一定是遇上什麼心事,亦擔心元州的老夫人是否身體欠安,但是把信差召來詢問,一切如常。
如此到了第二天,皇帝白日裡不得不被政務纏身,得了空閒聽說皇后在母親身邊,便匆匆趕來,果然見了才體會到周懷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珉兒最初面對他時的冷漠的牴觸氣息,又一次回到她身上了。
他們前天一起下棋的時候,項曄看出珉兒讓子點穿她,還惹得她滿臉通紅,那小心思被抓住,想要極力掩飾又藏不住的不安是那麼的可愛,為何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皇帝故意要接近珉兒,自然是被毫不留情地迴避了,明明這幾天,珉兒都能看著他的眼睛聽他說話,為他穿衣為他奉茶,他們相處得那麼好。
“你怎麼了?”找到機會,項曄輕聲問了一句,畢竟這些天母親特別開心,不願她添煩惱。
果然,這個人又不說話了。
因為轉變得太突然,皇帝無法接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而珉兒看起來也完全不像是在吃醋使性子,項曄意識到他太自負,秋珉兒根本不是那樣的女人。可是這一點點愧疚的心,並不能抵消珉兒帶給他的失望,項曄用盡心意,不該得到這樣的回應。
帝后之間微妙的氣氛,太后不是沒有察覺,哪怕兩個孩子極力掩飾,老人家到底是過來人,兩人至今沒有圓房,一定還是有什麼坎跨不過去。
這一夜,項曄沒再命宮人提前告知珉兒,處理罷了政務,只帶著幾個人就往上陽殿來,此刻夜色已至,一輪月牙懸在天邊,走入上陽殿,淡淡的幽香傳來,周懷上前攔下要進去通報的宮人,而宮人們說:“皇后娘娘正在沐浴。”
項曄驅散了眾人,獨自走入寢殿,裡頭隱隱有水聲傳來,他並沒打算就這麼突兀地闖進去,只是無意識地在珉兒的屋子裡逛了逛,不經意看到桌案上攤著一本看了一半的書,他隨手拿起來,一眼便看到那一行:建光五年,紀州大軍攻下靈江城,屠城三日。
項曄劍眉豎起,隨手又翻了幾頁,而建光四年至建光五年,正是他接連拿下幾大兵權,直逼京城的關鍵時刻,滿紙的硝煙,字字都是屠戮的鮮血,也就是說,這幾天秋珉兒在看這本書,所以她才……
皇帝憤然將書合起來,看到封面上寫著宋淵的大名,他想起前陣子皇后曾讓清雅拿來幾本書讓他過目,說是宋淵編纂的近二十年天下發生的事。
然而書上所寫,和真實發生的事有出入,宋淵一個在京的文官,並沒有親眼見到戰場上的風雲,皇帝將心沉下,他可以去對珉兒解釋,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並不是殺人如麻的魔鬼,珉兒不該這樣看待他。
可是走入內殿,裡頭水聲輕靈,正聽見珉兒說:“如此兇殘?”
而清雅便接下去說:“建光帝就被斬殺在宣政殿的寶座上,那血沿著臺階一路淌下來,奴婢和周懷擦了三天也沒能擦乾淨,後來不得不撬開地板地磚,全部重新鋪設,而撬開的地磚底下,也從縫隙留下了血,現在想來,還是心驚膽戰。建光帝才七歲,和大殿下一樣的年紀。”
忽然一聲重響,屏風被推開了,浴水中的珉兒一驚,清雅則慌張地喊了聲:“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