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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何止淑妃有這樣的念頭,多少權臣緊盯著沈哲身邊的位置,若能將自家女兒嫁入將軍府,哪怕曾是趙國的舊臣,哪怕曾與紀州大軍對抗過,有了沈哲的庇護,有了太后的庇護,無論遇到什麼問題,都能高枕無憂。
歷來,聯姻都是朝廷政治乃至國與國之間,最柔和也最有力的手段。
三年多來,無數人企圖跨過長壽宮的大門,求得太后青睞,這一次動了真格的,真的要為她的侄兒選妻,長壽宮第二天就熱鬧起來。各色各樣的禮物被送進來,三宮六院的門路也沒少走,整個宮裡的氣氛怪怪的,看起來很熱鬧,但到處都是算計到處都是勾心鬥角,不相干的人等著看好戲,有所企圖的人拼勁了全力。
唯有上陽殿,不知是因為離岸而建才得以清淨,還是珉兒尊貴又特殊的身份,宰相府裡已經送了個女兒做皇后,還有比這更可靠的嗎,自然不會再惦記什麼將軍夫人的位置,只不過父女之間的關係如何,如人飲水。
足足熱鬧了幾天,因中元節在即,皇帝要在那日祭奠敬安皇后,沈將軍選妻的事定在了七月二十,屆時被計入名冊的官宦家的小姐們,會如同選妃一般入宮接受遴選,而這些事,太后就交給淑妃去打理。
中元節這一天,皇帝則破天荒地,頭一次帶太后之外的人,同去太廟。
太廟祭祀的禮儀,出發之前珉兒好生跟著禮官學過,也將周懷請來,細問過一些皇帝的喜惡。平日裡的事珉兒可以不在乎,但死者為大,這位敬安皇后曾經的存在雖然給現在的她帶來不少困擾,可人家終究不在了,真正困擾她的人的,本是皇帝自己。
項曄這次帶著珉兒來,不同於在琴州是那麼彆扭,一則是想正式對若瑤告知他的心事,再則是想讓珉兒感受到她如今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可他恰恰忘記了,秋珉兒不願取代任何女人,也不屑取代任何人,她怎麼會因為自己被允許去祭奠丈夫的前妻而感恩戴德,或是興高采烈,不過是莊重地看待已故之人,懷有最普通的敬畏之心。
皇后淡淡地隨他出了一趟門,又淡淡地隨他回宮,一路上皇帝不問話她也不說話,即便回答的,也都是中規中矩毫無興致的答案。
項曄感覺到自己的一番心意被無視了,可又不能氣哼哼地挑明一切,畢竟珉兒的一言一行,無可挑剔之處,在太廟隨他走過文武百官的面前,也毫不怯場。這個十八歲的姑娘,這個元州鄉下來的小丫頭片子,當真了不得。
此番太后沒有隨行,帝后回宮後,自然要來道平安,太后本是樂呵呵的,可見兩人貌合神離,皇帝滿身不悅的氣息,以為他們又發生什麼矛盾,待把珉兒支開後詢問兒子,才聽他道明原委。
項曄甚至道:“您處處都護著她,什麼都是兒子的不是,如今兒子費盡心思討好她,難道也錯了。”
太后嘖嘖不已,嗔怪兒子糊塗:“你們是去祭奠若瑤的,難道要她笑呵呵的,難道這樣不尊重,你才高興?你也不挑別的事來討她喜歡,娘說句不中聽的話,若瑤對你對娘來說,是曾經最寶貴的人,可對其他人來說,她可什麼都不是。曄兒,你要不把若瑤完完全全地放下,誰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你,那些妃嬪們倒是上趕著等你去喜歡她們,可你樂意嗎?”
項曄眉頭緊蹙,他又做錯了是嗎?
“皇上啊。”太后此刻稱呼兒子皇上,便是有要緊事了,語重心長地說,“正是給你弟弟選妻子的要緊時候,咱們把這些事放一邊可好,娘心裡懸得很,就怕給他選錯了人,這件事過去了,娘再幫著你好好哄珉兒高興,她都是你的皇后了,跑不了。”
項曄這才把心沉下來,問母親:“您可有中意的人?”
這邊廂,珉兒回到上陽殿,今日天未亮就折騰起床梳頭穿戴,陽光稍見明媚,她就坐車跟著皇帝出去了。一路上端著對故人的尊重不苟言笑,臉繃得發緊,且這些日子在宮裡她很少戴發冠珠釵,今日沉甸甸地插滿頭很不習慣,這會兒脖子也酸得厲害,一進門就命清雅替她全摘下了。
清雅跟的日子久了,說話也隨和一些,一面替珉兒收拾著,一面笑道:“雖說辛苦,但今日十五,出一趟門,娘娘倒是免了與六宮妃嬪相見。”
珉兒淡淡一笑:“倒是出門轉轉更好些。”
清雅訝異:“原來娘娘喜歡出門?”
珉兒搖頭道:“也不是喜歡出門,就是過去幾乎沒出過元州,在京城的那幾年的記憶也都淡了,對於外面的世界有些好奇罷了。”
卸下鳳冠釵環,解下項鍊摘下戒指,脫掉了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