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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沒了分寸,守護照顧夫人,是她們的職責。
沈哲想了想:“不礙事,等藥好了,我來叫醒夫人喂她,你們不必那麼多人守著,讓值夜的人看火就好。”
丫鬟們互相使著眼色,喜滋滋地退下了。
江雲裳依舊昏睡,睡得特別得沉,雖然和皇后在一起她很開心,但出入宮闈最大的麻煩就是換衣裳,大冬天的脫下穿上,到底是著涼了。加之除了在皇后身邊,大部分時間是心情抑鬱的,這病說來就來。
只是她不知道,那個能在上陽殿外守候大半夜的人,此刻也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睡著之前沒能等到丈夫出現,怕是做夢也會傷心。
可今天與往日不一樣,在她渾身難受口乾舌燥的時候,有人在耳邊不斷地喚她的名字。
“雲裳,醒一醒把藥吃了。”
這句話反反覆覆,江雲裳終於睜開眼睛,看到沈哲的面容時,卻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在夢裡,她不必吝嗇笑容,歡喜地一笑,又閉上了眼睛。
突如其來的笑容,叫沈哲看住了,但侍女們已經把藥送來,他立刻就回過了神。
“雲裳,醒一醒把藥吃了。”
還是那句話,雲裳再次睜開眼睛,看到丈夫身邊還有丫鬟,才恍然發現這不是夢境,身體被抱了起來,穩穩地靠在了沈哲的懷裡,一碗黑漆漆的藥送到嘴邊,那刺鼻的氣息衝入腦門,只覺得胸前一窒,她不自覺地撇過了頭。
沈哲接過手,藥碗穩穩地停在面前不動,雲裳僵硬地看著黑漆漆的湯汁,緊緊咬著唇,兩人僵持了半天,她抬起頭看沈哲,那個人溫和平靜地等待著,甚至說:“沒事,再放一會兒就不那麼燙,更容易入口。”
他們總是無法心意相通,什麼時候才能像帝后那樣一個眼神就明白彼此的心意?可不是嗎,連話都不說的人,形同陌路的夫妻,怎麼會有那一天。
雲裳心裡一賭氣,自己碰過藥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可藥實在太苦,喝得太猛惹得腹中翻江倒海,一噁心沒忍住,低頭全吐了。
侍女們大驚,趕緊張羅收拾,沈哲更是被吐了一身,可是他卻冷靜地吩咐:“再熬一碗藥來,夫人都吐了。”
雲裳茫然地看著沈哲,沈哲見了溫和地說:“你睡一會兒,藥熬好了我叫你。”
侍女們上前來擦拭穢物,換了新被子,忙忙碌碌地不得不把他們隔開,但見沈哲一直看著自己,雲裳越來越尷尬,許是發燒心跳得特別快,都快衝出胸膛了。
“大人,您也換衣裳吧。”機靈的丫鬟為將軍捧來乾淨的棉衣,之後便紛紛退下,湯藥且要一些時辰才能送來,夫人醒了,他們之間該有話說了。
沈哲脫下髒了的衣裳,湯藥一層層透進去,連貼身的衣裳都要換了,脫下最後一件,背上結實有力的肌肉便映入眼簾,雲裳臉上一紅,收回了目光,可是總忍不住再看一眼。
穿著衣裳的沈哲,修長挺拔,可是脫下衣衫,高大的身形暴露無遺,特別的健壯結實,身上的肌膚反而不似面容那麼白,像是過去在太陽底下曬傷後,再也白不回來了。
沒來由的,雲裳想起了那天皇后問她的話,問她是不是連最後一點熱情和勇氣也沒有了,她不自覺地嚥了嚥唾沫,囁嚅了一聲:“我冷。”
聽見聲音,沈哲轉身問:“什麼?”
“我冷。”雲裳看著沈哲,她發著燒,視線有些模糊,但也並不想看清丈夫眼裡的神情,她怕發現自己被嫌棄。
“要不要再添火爐?再加一床被子?”沈哲木訥地說著,胡亂攏起衣裳,就要去找丫鬟來。
“新的被子,怎麼睡都冷,我一個人睡不暖。”雲裳鼓起勇氣,說了這句話。
沈哲再傻,也聽明白了,那天他發燒時,是雲裳貼著他的身體取暖,此時此刻妻子開口,就是要自己睡到她邊上去。
聽見了身後的動靜,雲裳似乎後悔了,又或是放棄了,他轉身看見虛弱的人已經躺了下去,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最後投過來一抹虛弱的目光,帶著晶瑩的淚花,她緩緩地翻過身,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