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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珉兒就只記得這一句了,可她不明白是自己幻想的,還是皇帝真正說過這句話。
“沒什麼事就在上陽殿待著,不是朕不讓你出門,慧儀還在宮裡,保不定會發瘋。”項曄臨走時,叮囑珉兒,“不是怕她,而是瘋子無法控制,朕不會憐憫她,她對母后的欺侮,對朕的輕視,根本不值得原諒。殺人償命,朕為她找出兇手就是交代,找不出來,也是他們母子的命。”
珉兒點頭,她其實連長壽宮都不願去,那個秦文月被留下了,她很希望皇帝再次把她趕走,可她說不出這樣的話,秦文月沒做錯什麼事,她緊逼不放,只會顯得自己小氣。
果然此刻長壽宮裡,秦文月正陪同太后用早膳,淑妃安頓好自己的兒子來向太后請安時,見秦文月在給太后添菜。昨天還嚇得暈厥的人,已經神清氣爽面帶微笑,只是淑妃一進門,她的神氣就弱了幾分,更主動來向淑妃行禮。
淑妃眼裡,這小姑娘是個人精,嘆息自己的堂妹就學不到半點圓滑,比如出了這檔子事,雲裳作為侄媳婦,本該替他的丈夫來問候姑母。太后那麼喜歡沈哲,只要雲裳花一點點心思,都會讓老太太愛屋及烏,想來剛進宮時的皇后,就特別得聰明,即便皇帝虧待她,即便整個皇宮與她格格不入,可是太后喜歡呀,這宮裡,什麼都敵不過太后喜歡。
“淑妃啊,我這裡沒什麼事,有文月陪著呢。眼下宮裡不安生人人自危,你別丟下灃兒一個人出來,回去看好孩子,別叫他亂吃東西。”太后這般吩咐著,又道,“文月就先留在我這裡,皇上若有安排他自然會來對我講,就不必你費心了。”
秦文月在一旁弱聲道:“給太后添擾了,我想著過些日子還是回紀州去的好,哥哥若知道我給您和皇上添麻煩,一定會生氣的。”
太后道:“別胡思亂想,安心住下,就跟自己家一樣。”
淑妃默默無語,待交代了一些事後就退了出來,走過昨日擺宴的地方,她還清楚地記得周覺倒地抽搐吐血的慘狀,昨晚一夜難眠,守著自己的兒子不敢閉眼睛,那點心是從皇后桌上送下來了,萬一吃進灃兒嘴裡……
淑妃捂著心門口,唸了幾聲阿彌陀佛,立刻就走了。
皇帝散了朝後,才到長壽宮來探望母親,沈哲與他同行,也是要問候姑姑是否受到驚嚇。
兄弟倆從外面進來,同樣要穿過昨日擺宴的殿閣,卻見到身姿窈窕的年輕女子正站在周覺倒下的地方,腳下襬著青煙嫋嫋的香爐,手裡一串佛珠,唸唸有詞。
周懷在一旁道:“秦小姐,皇上駕到了。”
秦文月一怔,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高大俊朗的陌生男子,比起沈哲來,多了幾分滄桑,比起十年前最後一次相見,更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她的親哥哥威武強壯,可在這兄弟倆面前,論樣貌論氣質,頂多是個莽夫。而這兩個人,像是天神。
算起來,秦文月入京有幾天了,還是第一次見到皇帝。
“文月叩見皇上,吾皇萬歲。”她施施然行禮,很是端莊得體,細長的眼眉浸滿笑意,顯得很高興,而對著一旁的沈哲,就不那麼拘束了,好不掩藏女孩兒的溫柔與開朗,揮揮手道,“哥哥,你不是說要來看我的,我等你兩天也沒見著,果然還是要在宮裡才見得到。”
項曄看了看沈哲,弟弟的笑意和神情都有些尷尬,皇帝淡淡一笑,一言不發地朝母親的寢殿走去。
秦文月也不客氣,跟著就一起走了,她走在沈哲的邊上,沈哲隨口問:“你在為周覺唸經嗎?”
“是呀,多可憐的孩子。”秦文月應道,也沒有故意提高聲音好讓皇帝聽見,反正離得不遠,她自然一些才好,“太后娘娘很傷心,現在等著查案子,孩子也不能入土為安,我便說為小公子唸經,太后才好了些。”
待他們到了太后跟前,老人家果然垂淚,可卻不忘對皇帝說:“皇上忙去吧,我這兒有文月陪著呢,你們放心。”
項曄微微皺眉,卻道:“宮裡不安生,還是把文月送出去的好。”他便吩咐沈哲,“照顧好你的表妹,朕就把文月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