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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一場噩夢,聞見飯菜的香氣,才感覺到幾分真實,王婕妤哪裡還有什麼胃口吃東西,好像面對著一桌子的毒藥。
趙氏?竟然是宰相的夫人趙氏?
無冤無仇,甚至從沒有往來的人,為什麼會纏上她,他們是怎麼知道郭高全的,難道他們懷疑自己的兒子,直接就去查了當年的事,發現那年有一個逃兵叫郭高全嗎?那禮單就是他們捏造的,然後躲在暗處看自己的反應嗎?
她太天真了,當時為什麼沒繃住呢,宰相和趙氏一定全看見了。
王婕妤崩潰了,手握著拳頭不斷地敲打桌面來發洩和剋制內心的瘋狂,桌上的碟子碗筷隨著震動,發出好大的動靜,香薇趕來,攔著王婕妤,慌張地問著:“主子您怎麼了,手都出血了。”
外頭自家的宮女太監探頭探腦,被香薇呵斥了出去,而御膳房的人早就退下了。
香薇拿來藥箱,為王婕妤處理傷口,可王氏卻木愣愣地毫無反應,直到聽見香薇忽然問:“主子,那個人對您說什麼?”王氏才猛然回過神,顧不得受傷的疼痛,就用那隻手直接捏住了香薇的下巴,惡狠狠地說:“不要再提了,別讓泓兒聽見。”
香薇嚇壞了,等王婕妤好不容易放開她,忙縮到一旁去,屋子裡靜了好久,她想離開去外頭收拾沒人吃的飯菜,才挪動步子,突然聽身後的人喃喃自語:“是打算讓我一輩子受制於你們嗎,太天真了。”
上陽殿裡,清雅已經得到訊息,派去海棠宮的人把話都對王氏說明白了,那個被抓的宮女當然用不得,清雅重新選了可靠的人,把皇后的話一句句教給她,不多一句不少一句,說完就走人。
至於那個被抓的宮女,放她把訊息傳遞到宮外給趙氏,就立刻又被軟禁起來,但皇后已然許諾她,事情過去後會放她一條生路。
珉兒聽清雅說完,輕輕一嘆:“你猜王婕妤是會衝著我來,還是直接去報復趙氏?其實我心裡也沒有底,雖然結果都一樣,可我更希望趙氏為此付出代價,王婕妤若是直接‘聽話’衝著我來,抓她容易,要再從她嘴裡撬出趙氏,就未必能行了。”
清雅則道:“郭高全這個人,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周懷說查了很多地方,都沒有這個逃兵後來的記錄,是開國后皇上勾了一筆算作已經死了不再追查,也沒給家人撫卹。”
珉兒頷首:“早晚要驚動皇上的,我要想好怎麼面對她。至於王氏,若僅僅是和那逃兵有舊情,那麼多年過去了,根本不值得懼怕,必定是有更大的證據留在人世,她才擔心。如此看來,大皇子,就是那無法抹去的證據。”
“可是要證明大皇子不是皇上的兒子,嘴巴說不管用吶,又有什麼法子能證明就不是的呢?奴婢若是王婕妤,一定咬緊牙關。”清雅苦笑道,“都熬到這個地步了,難道功虧一簣?”
珉兒道:“原本是如此,王氏若一口咬定誓死捍衛她和兒子的清白,就是活生生的郭高全站在面前,也無法證明大皇子就不是皇上的兒子,什麼滴血認親,都是說書的騙人的。但人心就是這樣,人這輩子最難過的,是自己心裡的坎,最大的敵人是自己,她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就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所有的事實。清雅,先等著看吧,想多了,對著人世要失望的。”
清雅稱是,又道:“重陽節在即,為了給趙氏進宮的機會,這次重陽節咱們可要過得熱鬧些才好。”
珉兒冷然道:“是呀,雖然張羅宴會最麻煩,可我得給人家機會。地獄無門她偏要來,既然不是我死就是她亡,我當然要送她一程,我和她也算兩清了。”
面對皇后的冷酷,清雅已經不會奇怪了,事實如此,若非她們提早防備,現在就是被趙氏玩弄於鼓掌,說不定皇后已經香消玉殞,大婚後趙氏第一次到上陽殿,就是張牙舞爪,那情景清雅永遠都不會忘。
彼時的小皇后就毫不畏懼,如今她羽翼漸豐,更有了皇帝這座最大的靠山,怎麼還會怕她?
時間一天天過去,海棠宮的禁閉解除了,大臣們也不得再糾纏皇帝,九月初九,皇后為孝敬太后,在宮裡擺下重陽節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