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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山多安逸,可珉兒一句話就將她破壞,皇帝心裡頓時煩躁起來,故作糊塗:“朕要打算什麼?”
珉兒不以為意,明知他裝傻也不拆穿:“皇上幾時想好了,告訴我。”
說著,便去找自己的母親,要將山珍野味做成飯菜,項曄站在原地,半晌才緩過神,喚來周懷吩咐:“找沈哲來。”
如是,待得珉兒和母親預備下晚膳,周懷卻尷尬地說:“皇上帶著王爺去溫泉了,酒菜也一併送了過去,說是要和兄弟喝酒說話,今晚請娘娘自己早些休息。”
珉兒心裡發笑,面上道:“命御廚做一鍋醒酒湯,晚些時候你送去吧。”
白夫人道:“皇上和王爺去喝酒,難道有心事?”
珉兒捧著熱乎乎的湯,野菜的香氣叫人食指大動,她心情極好:“能有什麼事呢,真有什麼事,連我都輪不到操心,母親何苦煩惱?”
白夫人無奈地笑著:“怕是一輩子也看不清你和皇上之間,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男人喜歡你這樣強勢的女子?從前在宰相府裡,不論是秋振宇的妻妾,還是那些兒媳婦孫媳婦們,哪一個敢……”
她見女兒望著自己,便不再往下說,輕嘆:“珉兒,皇上漸漸上了年紀,怕是更希望你溫柔相待。”
珉兒放下碗筷說:“他要溫柔如水的女子,動動手指頭就能有,可秋珉兒只有一個。娘,正因為我從沒有完全為皇上而活著,縱然有一天他棄我而去,我也能好好地繼續活下去。可話說回來,我愛他如命,從沒想過我們會分開,我們又為什麼要分開?不論發生什麼事,只要我還愛著他,我絕不會把他推開讓給別人。”
白夫人卻說:“話是如此,可現在你們已經被兒女牽絆,你不願與淑貴妃共處,現下她若不肯走,你和皇上強行送她離去,那股子怨恨會讓二皇子和三皇子都記在心裡,你對那兩個孩子花費的十幾年心血都白費了。”
珉兒一笑:“娘,他們從來就不是我的孩子,我從來沒有對他們有任何期待。”
白夫人心裡一顫:“你這話?”
珉兒道:“聽著寒心嗎,可這樣才好不是嗎?他們敬我一分,我疼他們十分,他們若怨我恨我,我還有自己的孩子。”
此時,宮人送來煮好的醒酒湯請皇后嘗一嘗,珉兒道是太酸了不合皇上口味,之後親自去廚房調過味,才命周懷送去。
再回來時,白夫人已經吃罷了晚膳,珉兒笑道:“我和娘去另一邊溫泉沐浴吧,您今晚想問什麼想說什麼,女兒都和您說,只求您別天天為我擔著心,顧不上好好享受人生。”
白夫人感慨道:“生下你非我所願,可因為你,我這一生都安逸,娘早就知足了。”
珉兒依靠在母親肩頭:“是我該多謝娘,帶我來這人世,讓我遇見皇上。”
那一邊母女互訴衷腸,這一邊兄弟倆已酒過三巡,皇帝極少貪杯,身邊人也管得緊,可今晚卻大口大口地灌下去,說是泡著溫泉口渴。沈哲也不攔著,只是安靜地守在一旁,等著皇帝酩酊大醉,好把他扛回去。
“天一熱,這池子就進不得了。”皇帝從水裡坐起來,露出大半截身體,風吹在發紅發燙的身體上,直叫人一陣暈眩,他又吃了好些酒,扶著腦袋說,“頭疼。”
沈哲便道:“上岸歇一歇,他們說皇后送來了醒酒湯。”
項曄一怔,露出幾分欣喜:“她終究捨不得不理會朕的。”
兄長這般孩子氣的話,惹得沈哲一笑,被皇帝瞧見,自然捱罵:“你心裡是不是一直嘲笑朕懼內?”
沈哲卻道:“哥哥能平定四海令萬國臣服,創下大齊盛世偉業,何人膽敢嘲笑您?可您註定不會打理家務事,就連教養兒女也是不如皇后,既然如此,又何必掙扎非要親自妥善一切,交給皇后便好了。”
項曄嘆:“灃兒和浩兒,若是她的孩子,朕還有什麼可煩惱的。珉兒的性情你知道,她絕不會心軟,她……”
沈哲勸說:“與誰爭都是爭,哥哥既然默許他們兄弟爭奪皇位,為什麼不許皇后插手,灃兒浩兒若能爭過皇后,更是他們的本事。”
皇帝皺著眉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沈哲道:“您不能一面放手讓兒子們爭,一面又遏制皇后保護她的兒子,這不公平。在我看來,哥哥只管放手讓他們去爭,真到了生死關頭,你自然會做出抉擇。”
項曄微微眯著雙眼,此時周懷送來醒酒湯,他隨手喝了一口,恰到好處的酸味喚醒了慵懶的身體,皇帝精神一振,面上掠過絲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