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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浩一臉無所謂:“什麼打算,難道你說爭皇位不成?論嫡庶,我是親孃被趕出宮的庶出子,論長幼,我親哥也比我強太多,兄弟之間和誰爭我都沒指望,這一點我從小就看明白了。春雨,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你我還是早早死了這條心,做個富貴閒人不是挺好的?”
夏春雨見三皇子這點抱負,心知此刻說再多也沒用。可是她不能由著三皇子閒散庸碌,將來三皇子若成為一個不能為自己做主的人,帝后或是淑貴妃,或是別的什麼人要強行為他選貴家小姐為妻,來一個柔弱的也罷,若是厲害的角色,自己和孩子怎麼辦?
“春雨,你不高興了?”項浩問。
“不是不高興,只要殿下高興我就高興,閒散富貴也非常人能有的命。”夏春雨溫柔地伏在項浩懷中,“不論殿下在哪裡,春雨一生一世跟隨您。”
且說項灃兄弟倆的宅邸離得很近,車馬代步不過是個排場,本是散著步就能走到的地方,但此刻項浩卻沒讓車馬回家,臨時興起要帶夏春雨去挑選首飾,項琴的及笄之禮在即,他決心帶著夏春雨出席夜宴,自然是不能讓別人看輕了他的女人。
他們在街上下車進店鋪時,項元的馬車正好走過,妹妹在車上就看到他們親密的身影,沒想到三哥竟然也這麼隨隨便便只帶了幾個下人就出門,果然離宮自立門戶就自由了。
在她嘆息和憧憬未來人生的工夫,馬車已經回到了皇宮,這裡見不到京城市集裡的熱鬧景象,只有冷冰冰的大門和麵無表情的侍衛,她下了馬車自行走進宮,半程見前頭路口轉出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用細看也知道是沈雲。破天荒的,元元沒有火急火燎地跑過去,或是不屑地避開,而是站著等沈雲走來,臉上帶著笑意。
這叫沈雲也很意外,兩人走近了,元元便煞有其事地對身後宮女道:“我與大公子有話說,你們且退下。”
沈雲嗔笑:“怎麼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元元不理他,指了指太液池的方向,要往皇宮的深處去,輕聲道:“我們倆這樣說話,會不會被什麼人察覺,懷疑我們的關係?”
沈雲自信地搖頭:“前幾個月或許可以,現在不行了,自然之前也是我們大大方方開門讓他們混進來的,眼下在皇城裡,你什麼都不必顧忌。”
這樣的話元元一知半解,此刻也不急於弄明白,她著急把自己擔心的事告訴了沈雲,怕是再拖下去就沒機會了。
“我若貿然做出什麼,唯恐給你和皇叔甚至父皇添麻煩。”項元每每正經起來,身上就會有母親的氣質,可她自己從沒察覺,此刻謹慎地說,“所以我等你拿主意,秋景宣有一處書房是閒雜人不能進入的,雖然他從沒對我說過不可以去那裡,也是因為平日裡不會往裡頭走,你若想我去裡面找找是否有什麼往來書信,我可以……”
沈雲神情凝重,打斷了她的話:“元元,可以嗎,秋景宣的事你完全想清楚了?”
項元一笑,傲然道:“我幾時婆婆媽媽過?”可心裡卻嘆息,自己這幾個月拖泥帶水糾纏不清,還不夠婆婆媽媽嗎?
沈雲很心疼,想勸項元放棄這些念頭不要摻和進來,可現在說已經來不及了,元元的性情他最瞭解,怪只怪自己一時糊塗,他當時只是想讓元元開心,說了些順從她心意的話。他和父親若想要對付秋景宣,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而他若真心想讓元元去找秋景宣的麻煩,那麼目的只有一個……可他不能說。
“明日或是後日,我想法兒去他的書房看看,你等我訊息。”元元明朗地一笑,滿心期盼著能做出些有用的事。她遠眺波光粼粼的太液池,去年此時,她等待著及笄之禮,等待著長大成人,一年過去經歷的盡是些荒唐事,但願來年此時,她可以放下一切包袱和糾葛,不再讓任何人為她操心。至於兒女情長,還有她未來的駙馬,現在不想,將來隨緣吧。
“元……”沈雲欲言又止,再三取捨後,把話嚥下了。
這一日算得太平,因珉兒和沈哲有心壓制,關於二皇子府昨夜的事,沒有傳出太難聽的閒話。然而皇帝迴鑾在即,總瞞不過皇帝,項灃這一連串的表現,不僅影響皇帝對兒子的看法,也影響著權臣之間對於皇子資質才幹的考量。
不過二皇子對此很快就有所反應,在之後的兩天,他打起精神見了許多人,傳到宮裡的話更是說,秋景柔奉命將那些曾經侍奉二皇子的女子們安排去了別處,皇子府從此將再無妾室。
清雅的看法,是覺得二皇子像是突然覺醒了什麼,對人對事比從前更努力,與皇后道:“奴婢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