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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快別哭了,您眼睛都腫了。”一群毛色迥異的小狐狸圍繞在美人榻前,上肢撐榻,下肢搭在地上擔憂地望著榻中央的漠塵。
漠塵昨日清晨,從那位採夜上仙的房裡失魂落魄地回來後就一直躺在這榻上,長髮不束,外衫不穿,哭了整整一天一夜,泣聲哀意綿綿,愁苦萬分,繞樑不絕。
紅毛白額的小狐狸接過另一隻紅狐叼著的白帕,拿在爪子裡輕輕去為漠塵擦眼淚:“瞧瞧這眼睛紅的,您又不是兔子精,快別哭了。”
而聽到“兔子精”三個字後,漠塵哭得更兇了,鼻子紅通通的:“採夜上仙他不喜歡我……嗚嗚……原來他喜歡他的小徒弟……我打探過了,他徒弟是屬兔的,而我是屬豬的……嗚嗚……”
小狐狸們:“……”她們不是很懂,屬兔屬豬和採夜上仙的喜好有什麼關係嗎?
漠塵還在抽抽搭搭:“他那徒弟哪裡比我好……他沒有我白,毛也沒有我的軟,如何滿足得了採夜上仙……嗚嗚……”
紅毛白額的狐狸聞言,蹬著後肢爬上了美人榻:“公子,奴婢失禮了。”說完,她就雙爪往漠塵胸上一摸。
漠塵吸著鼻子:“紅傾你這是作甚?”
紅毛狐狸一跳一跳地跑回了地上,和其他狐狸嘰嘰咕咕一通,轉身哀聲地對漠塵說道:“公子,請恕婢子們直言,那位黑公子噢不,燭淵公子的胸……比您的大多了……”
“嚇!”漠塵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部。
紅毛狐狸遞上一杯熱水:“所以公子您是比不過人家的。來,喝口熱水吧。”
漠塵垂眸望著水杯中自己的身影,自憐道:“我真是太慘了……”
燭淵也覺得自己很慘。
他本來以為自己和雲採夜能在那夜開葷後,繼續日日夜夜,甜蜜恩愛,誰知雲採夜以“你我尚未合籍,不宜行那等羞恥之事”為由,將他堵了回去,甚至這幾日覺都不睡,不是在床上盤腿冥想,便是拉著他到博物洲各地各處賞夜景吃美食。
還有那前段時間哭著跑開的狐狸精,這幾日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又頻頻出現在他和雲採夜面前,話也不說,就是整日哀怨著一張臉,用那種看夫君和小妾恩愛哀怨的眼神望著他們,讓他有種自己和雲採夜是在偷情的錯覺。
“怎麼又板著一張臉?誰又讓你不高興了嗎?”雲採夜看見自己小徒弟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地坐在美人榻上,便走到他身邊捏了捏他的臉問道。
燭淵扯不出笑,環過雲採夜的腰身,將臉埋進他腰間悶著聲音問道:“師尊我們什麼時候回雲劍門?”其實他想問的是什麼時候才能合籍,但他這麼說師尊肯定會敲他頭的。
雲採夜訝然道:“我們這才下界沒幾日的,你上元節也還沒過怎麼就想回去了呢?”
燭淵沉默著不說話,只是在他懷裡又蹭了幾下。
雲採夜見此,心下已有幾分瞭然,不由好笑地摸著小徒弟的腦袋說道:“我們在博物洲也歇了好幾日了,算下來,澤瑞洲上元節也就是近幾日的事,你若是在這待得無聊,那我們過幾日就走好不好?”
燭淵聞言,從青年腰間抬起頭來,望著青年那精緻的眉眼微微睜大了雙眸。
“我和漠塵沒什麼的。”雲採夜笑著,在燭淵身旁坐下,“那日後我寫了封信去問酒嶷,他說那酒確實無事。黃昏澗只會勾起飲酒那人心底所渴求……的慾望,本身是沒有任何催情功效的。”說到這裡,雲採夜頓了頓頗有些尷尬,顯然他還沒忘記那日小徒弟說要在床上弄他十幾遍的話。
“你也別冤枉人家了,漠塵不是那卑鄙之人。說起來你的出世還多虧了他送的那匹熾炙布,你應該去謝謝他才是。”
燭淵當然不會去謝漠塵,他巴不得雲採夜趕緊帶著他離開這妖精客棧,越快越好,哪還會花時間去和一隻窺覷他愛人的狐狸精寒暄呢?
他一句話都不會和他說的。
於是他們離開妖精客棧那日,燭淵就抱著手,渾身氣勢盡放,站在雲採夜抱著手冷冷地望著漠塵和他身後那群小狐狸。
“採夜,你、你不再多留幾日了嗎?”漠塵紅著眼眶,細聲細氣地和雲採夜說著話,不時偷偷看一眼青年身旁滿臉凶煞之氣的高壯男人,他身後的小狐狸們也早就被嚇得縮成一團,大氣都不敢出。
雲採夜遞給漠塵一個小錦囊後,揖手道:“採夜還有要事在身,他日有空再來探望漠塵。這錦囊中裝的是一些仙界小點,我記得你以前就很愛吃這些。人間界尋不到,我便從仙界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