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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開時,生清濁二氣。
後來清氣上升,生人靈仙上三道;濁氣下沉,生妖魔鬼下三道。但六道之間並無絕對,仙可墮成魔,魔也可渡劫成仙。
——成仙成魔,盡在一念之差。
人山子拜入長生門的時候,正值弱冠之年,他天資聰穎,天賦極佳,長生門諸位長老曾經以為他將會是門中唯一能得以飛昇的曠世奇才。
但天道偏偏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從弱冠到古稀,人山子經歷了數千年的時光,他看著自己的師父師兄和各位同門弟子相繼離去,也見證了自己的衰老。他明白大道雖簡,知易行難,但他相信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直到他發現了縛乾陣的存在,他才皤然醒悟:他大道的終點,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定好了,是死亡,是無盡的輪迴。無論他怎麼掙扎,都逃不過這宿命。
而執念太深,便化成劫數。既然不能成仙,他就做魔。
此時無妄海上的霧靄灰雲似乎蔓延到了無仙洲上,黑壓壓的覆了一片,人山子半浮在空中,將瘟妖魔霧全數吸入口鼻中。那股黑霧像似蘊藏著無數的生命力,頃刻之間填滿了他臉上的溝壑,使他枯顏重豔,黑髮重生。
再次睜眼的時候,人山子原本黑沉的眼珠已經變成了血一般的豔紅色,詭異又妖冶。他抬起玉白的手腕,看著自己充滿生機的肉體由衷感嘆道:“我真是太傻了,不能成仙,成魔也行啊……”說罷,那雙紅瞳輕轉了一圈,緩緩移到朔茴蒼白的面孔上,勾唇笑道:“多謝上仙的精血讓我大道得成。”
棲元拍著手從密道廢墟中走出:“恭喜人山子兄大道得成,我幽都再添一位魔君,尊上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他轉過頭來,與雲採夜對視,“採夜上仙拐走我幽都魔君之首,如今用你仙界一人,換我幽都新君,此舉不為過吧?這樣算起來……我還救了貴徒一命呢,按理來說,採夜上仙你該好好謝我一番才是。”
“操。”被青釋攙扶著青浪聽到棲元的話後就罵了起來,“你和這個老妖怪把我騙到這無仙洲來,還想讓我師父謝你?”他在人間界遊歷時發現了棲元這魔頭殺人剝皮修復自己軀體的瘋狂行徑,便一路追殺他至無妄海。誰知一入無妄海,棲元就失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無妄海面上數之不盡的無頭浮屍。
那些屍體身上黑斑密佈,青浪一看就知道那是屍瘟所致,他以為縛乾陣已破,就急忙登洲查探。然而無妄海危險重重,無仙洲更是有去無回的極險之地,青浪在登洲之前,就寫了一封白鳶信給雲採夜送去。可直到他被人山子困住時也沒見一個人來救他,他才恍悟到他可能中了棲元和人山子的計謀。
“這怎麼能怪我呢?”棲元笑著搖了搖頭,“若不是永安洲相氏小公子的一封絕密書信,我還不知這無仙洲竟還有人山子兄這樣一位佈陣大能,你們要怪,也只能怪他。”
朔茴聽到這話後猛然抬頭,瞪大了眼睛望著棲元。
棲元沒注意到朔茴的視線,還在一旁用嘶啞難聽的聲音說著話:“我原想著隨便引一名小仙來此取血算了,畢竟鬧得太大也不好收場。誰知你那麼笨,傻乎乎地就追著我來了。”他根據信中指示,來到無仙洲助人山子煉化瘟妖。
他們耗費十年光陰,聚齊魔妖人鬼靈五物,將煉化之陣進行到最後一步——取血破陣。
縛乾陣是上古仙君所布,他們破陣煉妖也必須要有仙人精血才行。但仙人精血何其珍貴,豈是他們能夠輕易獲得的東西?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棲元忽然接到了星宿仙君帶著他門下弟子下界尋找天雨源頭的訊息,便打算出洲隨意殺幾個人引起他們注意,從而將其引至無仙洲獲取精血。但棲元沒有想到是,星宿仙君一行人竟被凡間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根本就沒空管他手上這區區幾條人命,反倒是雲採夜的三徒弟一路追蹤,誓不罷休地追到無仙洲來了。
青浪的身份一點都不簡單,更何況他是個天生仙體,化出龍形往牢裡那麼一躺,直接封閉五感,不言不語不聽,哪怕人山子能夠佈下如意陣也沒法取到精血。於是人山子與棲元只好天天剝青浪的龍鱗,放血斷骨折磨他,以此牽動他和雲採夜結下的弟子契,說不定運氣好,他們還能將天帝弦華也騙到這來呢。
“不過話說回來,歩醫還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棲元轉過身,攥著朔茴衣領將他從地上拎起,甩到雲採夜面前,“我在無仙洲發現他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畢竟像他這麼好的仙人,可是不多了。採夜上仙,我說的對嗎?”
朔茴在地上滾了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