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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沒救了!”
“嗚嗚嗚……天快黑了,我不想死……”
青釋霎時停住腳步,朝下望去,卻沒看到半點人影,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我明明聽到有人說話了啊……”
“那不是說給我們聽的。”雲採夜走到他身邊,朝他們來時的路上看去。
“前面好像有人!”果不其然,下一刻便有幾個人穿過層層灰色的瘴氣,奔到屍體橫堆的街道上,比青釋更疑惑地問道,“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我剛剛分明聽到這有兩個人在說話呢。”
“也許是你聽錯了吧,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長生門,我們還是快走吧。”接話那人容貌清秀,溫文爾雅,墨色的長髮被一條玉白的絲帶鬆鬆綁在腦後,如仙人般纖塵不染地站在遍地的屍骸之中,眉眼含笑溫柔地說道。
但云採夜看清他的容貌後登時就握緊了渡生——這人分明就是在破雲峰登仙梯,被他一劍劈成兩半,披著人間修士棲元皮囊的那個魔頭!
被反駁了的那人一聽棲元這話就不高興了,上前冷笑一聲說道:“說得那麼肯定,難不成你來過這?”
“青蚺兄誤會我了。”棲元擺擺手,指著被另外兩個人放在擔架痛苦□□的男子道,“這路線不是他告訴我們的嗎?”
“你們別吵了,他就快死了。”站在擔架旁揹著藥篋的一人皺眉,走到那男子身旁沉神把脈起來。少頃,他從背後的藥篋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倒出一粒藥丸喂男子服下。
那男子臉上和脖頸上同樣長滿了鼓鼓囊囊的黑斑,但見光後並沒有如雲採夜與青釋在山腳遇到的那名女子一般炸開,而是在服藥後漸漸癟了下去,人也不再□□,只是閉著眼睛靜靜喘息著。
棲元見此,輕笑一聲讚歎道:“小仙君醫術真好,竟然連屍瘟之症都能醫好。”
青蚺依舊很不屑,抱著手冷冷道:“呵,他這一路救的人你見哪個活下來了?他這哪是醫好,不過就是拖延他們死的時間罷了。”說完這句話,青蚺似乎又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放肆地笑了起來,“等等,天界仙醫皆出醫谷,你是歩醫的徒弟吧?”
“是又如何?”那人聞言,終於抬起了一直低著腦袋,露出一張雲採夜和青釋都不陌生的面孔——朔茴。
“師尊……那不是歩醫上仙的三弟子嗎?”青釋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朔茴的臉低聲道,“他怎麼會在這?聽那幾人的話,他好像救了許多人。”
醫谷只有一條門規:寧可救魔不救人。
這是六界皆知的事,朔茴身為歩醫的親傳弟子,不可能不知道這條門規,但他私自下界不說,竟還破了門規,跑到這無仙洲和這群妖魔攪和在一起,也不知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們醫谷不是整天嚷嚷著什麼寧可救魔也不救人的嗎?你在這救了那麼多人,等你回去,歩醫會不會被氣死啊?哈哈哈哈……”青蚺嘖嘖有聲,繞著朔茴轉了兩圈。
朔茴聽到青蚺諷刺般的話音,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和另一人將病者抬起,繼續朝前走著。
青釋側頭,望著雲採夜道:“師尊?”
雲採夜握著渡生的手指緊了緊,出聲道:“跟著他們。”
“是。”
有人帶路總好過他們漫無目的尋找,雲採夜與青釋行走在幾人身後,與他們保持著幾米遠的距離。那名得了屍瘟的男子一路上反反覆覆地發作,朔茴不斷從藥篋裡掏出各種藥物使勁吊住他的命,但也只是飲鴆止渴,再次發作時,那男子身上的黑包便越來越鼓,嘶吼聲也越來越痛苦。
“殺了我吧……”發作的屍瘟再一次被壓制住以後,那男子一把拽住朔茴的手,苦苦哀求道。
朔茴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長生門就要到了,你不會死的。”
像是為了應證他的話一般,下一刻,瘴氣瀰漫的前方忽然出現了兩點紅光,幾人再仔細一看,竟是石門上懸掛著的兩盞紅燈籠,而那大氣磅礴的石門上更是刻著明晃晃的“長生門”三個大字,盡情地向世人展示百年千年積澱下來的古樸與沉重。
然而這長生門出現得也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長、生、門。”棲元停下腳步,抬頭一字一句念道,“看來我們已經到了。”
青蚺卻挑眉道:“說什麼就來什麼,這不擺明了有詐嗎?”
棲元聞言倒是笑了起來:“要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我倒是心甘情願中這圈套,只盼我心中那人也能出現在這。”
“有詐無詐先進了再說。”和朔茴一起抬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