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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浪邁開雙腿,跑得極快。
那黑色巨獸見他們幾人過來,便低低地吼了一聲,龍鳴悠長而哀傷,隨後將兩扇巨大的鱗翅散開露出被他護在懷裡的青年來。
雲採夜以劍杵地半跪在成冰的地面上,左手死死壓著右肩胛處巨大的傷口。他半個衣衫都被染紅了,更還有無數溫熱的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滑落,在冰面上砸出一圈圈紅花,漸漸凝聚為一灘血水。
見清浪幾人朝他過來,雲採夜眨了幾下眼便鬆開了手中的渡生,往後一靠倒下了。
清浪見此情景猛然一驚,更加快了步伐,但他雙手剛剛觸及青年的衣衫,便聽燭淵吼道:“別動他!”
燭淵變回人形,他的狀況也不太好,右眼下的臉龐連著露在外面的脖頸上全是烤焦的痕跡,甚至發出些熟肉的味道。清浪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便見燭淵靠近雲採夜,扶著他的右手輕柔地把青年攬入懷中,清浪這時才看清雲採夜那道傷痕——肩胛上的森森白骨已經露了出來,被鋒利的劍削斷一半,和底下的骨肉孱弱地連著,可以想象,只要那劍再往下深一些,便可將青年的右臂完全斬斷。
清浪拜入雲劍門已有萬年,在這萬年時光時,他從未見過雲採夜有過分毫狼狽,更別說是現在這幅重傷的模樣,他向來是高高在上的,宛如雪峰之間迎著風霜而生的花,滿身皆是清冷疏然,唯有在見到他所重視的弟子和摯友時,才能在那淡漠的眉眼間瞥見活人的喜悲哀樂。
若雲採夜是個普通的凡人,那他這條右臂恐怕是不能要了;然而就算他是金仙之體,霜承劍的劍氣也已將他仙骨斬得近斷,需要養上好一段才能恢復過來。
“小師弟,你還好吧?”青釋青川幾人在後趕到,在望見燭淵身上焦黑的痕跡上也忍不住出言問道。
“我沒事。”燭淵抱著雲採夜起身,動作間滿是小心翼翼的溫柔,“先帶師尊回雲劍門。”
他起身間,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他遮掩過去,雲劍門幾人注意力都在雲採夜身上,自然是沒有發現燭淵的異常。唯有宇文猛因好奇他是如何在天雷的轟擊之下護住雲採夜的而一直注視著他,才沒錯過這個小動作。
宇文猛眉梢一挑,對幾人遙遙地喊道:“你們先去醫谷吧,歩醫在那,這裡我來守著。”
清浪聽到宇文猛這話才猛然頓悟——鴉白雖然已被除去,但赤霞城幾乎全毀,自然要有人留下了處理後事。他師尊和小師弟受了重傷,可宇文猛也折損了幾萬仙兵,他將此事完全攬下,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忙。
燭淵抬眸看了宇文猛一眼,沒有拒絕,對清浪幾人說話,聲音有些低弱:“走吧。”
青川聞言,卻朝燭淵伸出了雙手道:“小師弟,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師尊還是我來抱吧。”
“我不願意。”燭淵直接了當地表達了自己對師尊的佔有慾,再次強調道,“我沒事,快走吧。”
青川還想再說些什麼,青崖就在一旁拐了他一肘子,示意他閉嘴。清浪也在一邊說話:“就是,大師兄你平日裡下手就沒輕沒重,要抱也是我來才對。”
青川瞥了他一眼道:“呵,好像你打人多輕一樣。”
燭淵沒理會兩人的爭論,他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雲採夜身上,希望他的速度再快一些,好把青年送到歩醫那裡減輕的他的痛苦。燭淵垂下眼眸,望著雲採夜緊蹙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暗紅的血瞳頓時變得幽暗——鴉白根本就沒死!
毀的只是他那把霜承劍。
他下令讓霜承撤去護屏之後揮出的那一劍,是抱著必殺雲採夜,再不濟也要斬斷他的右臂的決心。他雖然及時護住了雲採夜,承擔去了大部分劍氣,但仍讓青年受了重傷。
而天雷降得也確實猝不及防,落下的那一刻鴉白眼底的驚詫不似作假,想來他也是低估了天道想要絞殺他的決心,只是天雷剛將他的肉體焚盡,那霜承劍便迎了天雷而上,引天雷灌體,落了個身靈消散的下場。
正如他將雲採夜護得好好的一般,那霜承劍靈也把鴉白護得嚴嚴實實,魂魄根骨根本就沒受傷,恐怕他除了肉體被毀和失了一把極好的靈劍以外,沒有一點損失。
思到此處,燭淵便對站在他身邊的幾人道:“幾位師兄送到這裡就行,那鴉白還未死,恐怕——”
“什麼?!那人還沒死?”清浪比燭淵還要記掛著鴉白的事,鴉白在天庭那段時間他根本就沒在,本來對鴉白沒有半點好感,這下雲採夜被他傷成這樣,他更是恨不得親手將鴉白捅死,聽到燭淵這麼說立刻就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