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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成麵條的頭髮洗了,然後就回家收拾行李。明天還得趕清早六點半的客車去省會搭乘晚上九點的飛機。
路無歸的家裡窮啊,最值錢的就是床和櫃子了,拉到鎮上白送都不會有人要,能收拾的也就是莊曉笙給她買的幾身衣服和許道公留給她的那點東西。
莊曉笙給路無歸收拾東西都不用行李箱,一個旅行袋就裝好了。她給路無歸收拾好行李後,告訴路無歸:“我明天早上六點來接你。”
路無歸想了想,揹著她裝符紙法器的揹包去了莊富慶家。她鎮了一道雷符在莊富慶的家裡,把八卦境掛在了莊富慶家的大門上,又拿了三張去應陰陽的家裡找到應陰陽。
她把三張雷符交給應陰陽,說:“莊富慶幫我打死過黃皮子,我不知道黃皮子會不會報復他。這雷符不會用的人拿著沒用,我知道你能用,要是黃皮子報復莊富慶,你幫我用雷符砸它。”
應陰陽深深地看了眼路無歸,半晌才點了點頭。他說:“雷符霸道,等閒慎用。”
路無歸把墨斗拿出來,推到應陰陽的面前,說:“這個,沒墨了,我也不太懂得拿它封棺什麼的,送給你。”
應陰陽又嘆了聲:“敗家子!”說:“擱下吧,我拿來傳給徒弟。”
路無歸就當沒聽到應陰陽說她是敗家子,低頭把包的拉鍊拉好、扣好鎖釦,揹著包就走了。
應陰陽的徒弟從旁邊的屋子鑽出來,看看路無歸踏著夕陽的背影,又朝應陰陽看去,咧嘴笑了下,喊:“師傅,這墨斗……”
應陰陽嘆了句:“說她傻,其實她心裡都明白。”他的下巴朝那墨斗上一點,說:“你收下吧,回頭多去莊富慶家看看,有什麼不妥當的就給料理一下。”
路無歸從莊陰陽那回去,順路到莊富慶家吃了晚飯,這才滿懷欺待的心情回了自己家,早早地上床睡覺。
等二天,雞剛叫,天還沒亮她就起了床,刷牙洗臉過後就打著手電筒跑去莊富慶家找莊曉笙。
她到的時候,莊富慶的老婆已經起床做飯了,莊曉笙和莊富慶都起床了。
莊曉笙見到她就問了句:“你的旅行袋呢?”
路無歸才發現自己太開心,只想著早點和曉笙姐姐碰頭去大城市,居然把給行李袋給落下了。她又跑回去拿。
路無歸在莊富慶家吃過早飯,莊富慶用他家的農用三輪車把他們送到鎮上的車站,搭上往省會去的汽車。她長這麼大還沒坐過汽車呢,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坐的還是莊富慶的三輪車,坐在車上可開心了,這裡摸摸那裡看看,隔著玻璃窗又看到莊富慶的老婆在抹淚,莊富慶站在那眼巴巴地看著她倆直揮手。
莊富慶的老婆又喊:“曉笙啊,照顧好二丫。要是帶不了她,你就送回來。你可看緊了她啊,大城市人多地方又大,二丫要是走丟了不好找。”
莊富慶瞪眼,忙說:“呸呸呸,烏鴉嘴,不知道說點吉利的!”又對路無歸說:“二丫,還記得我和你曉笙姐姐的電話號碼嗎?再背一遍給我聽聽。”
路無歸很無語地背了一遍電話號碼,說:“我不是傻的。”
莊富慶又說:“是是是,二丫聰明著呢。”
路無歸覺得莊富慶就是把她當成傻的,不過看在就要去大城市還要坐飛機的份上,她就不跟莊富慶計較了。
車子開動後,莊曉笙就把她按在座位上讓她坐好,不準亂動,不準把頭和手伸出車窗,只准隔著車玻璃往外看,又不讓她站起來左顧右盼。
坐在後面的一個大嬸問:“你這妹妹是個傻的吧?”
路無歸一臉黑線地回頭問:“我的腦門子上寫著我是傻子嗎?”
那大嬸笑:“看起來像,你看這麼大個人,跟我那七八歲的小兒子差不多。”
莊曉笙輕輕地拍了拍路無歸的手,輕聲說:“不用搭理他們。”
路無歸壓低聲音在莊曉笙的耳邊悄聲問:“曉笙姐姐,我繃著一點、不顯得那麼興奮和好奇,他們就不會把我當成傻子了?”
莊曉笙說:“你第一次出遠門,當然好奇和興奮,過了這股勁兒就好了,不用繃著,開心就好。”
路無歸坐了四個小時的汽車才到長途汽車站。她下了車,到汽車的行李箱把行李提出來,曉笙姐姐把她的旅行袋放在行李箱上,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拉著她的手,領著她到車站外,攔了輛計程車。
她和曉笙姐姐讓了車,就聽到曉笙姐姐對司機說了句:“去機場。”她覺得曉笙姐姐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帥。她不想被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