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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宅失火的這件事很快傳遍了蓮山,地方本就不大,再加上殷氏在這兒的分量極重,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矛頭對準了有過縱火案先列的殷俊身上。
“大家快點打!就是他!就是他再次縱火!”
“對!就是他!”
“小小年紀不學好!被攆出家門了還會報復,小心早晚被人打死!”
“甭廢話,老子現在就要打死這小兔崽子!他他媽一放火,直接把我家那幾畝地給燒了!這種人不打死難道要留著嗎!”
“對對對!打死他打死他!”
“敢放火,就要付出代價!”
“打!”
各式各樣的木棍敲打在殷俊的後背上,殷墨淡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直到殷俊昏迷,這才站出去:
“各位,住手吧”
身為新一任的殷氏繼承人,殷墨的話很有用,大家各自散開,殷俊狼狽的躺在地上,雙手蜷縮著擋在臉前。
他渾身顫抖,手指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有些慘白。
“我……沒有”
“鬼才相信你沒有!你沒有,那這些火是誰放的!你沒有,你沒有個屁啊!”
一旁小姑娘在那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殷俊跌跌撞撞的想站起身,他蹭到殷墨的身邊,滿是祈求的口吻:“求求你,殷墨表哥,我真的沒有,我沒有……”
事到如今,殷墨就算是相信他沒有,也無法說什麼。
有過縱火先列的殷俊,在這幫人的眼中,那就是罪魁禍首。
想為他辯解,就要有說辭。
這些人鬧事,也不過是想為自己的損失找一個說法而已,賠償是肯定的了,但問題是,該怎麼賠,誰來賠。
“大家都先冷靜下來,能不能聽我說兩句”
張媽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除了殷老爺子以外,殷墨和她便是最親近的了,因此,眾人一看她開口,也紛紛留了些臉面,站後面了一點。
“少爺”
張媽很嚴肅的看著殷墨,殷俊雖然不是她一手帶大的,但好歹也是殷家的根兒,不能隨便就讓人當街打死。
“張媽如果是為殷俊表弟說情的,那麼您大可不必跟我商量”
殷墨冷冷一笑,看向四周:“我不管是誰行兇縱火,但既然有人看到是殷俊做的,那麼就是殷俊做的,除非找出人證物證,否則我是不會站在任何人的哪一邊”
這句話讓其他人變了臉色。
有幾個直白的,馬上開口問道:“殷家主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殷俊縱火,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唄?賠償的事情,你們殷家不負責嗎!?”
“我們殷家憑什麼負責?”殷墨冷冰冰的瞧著那人:“殷俊早就被攆出家門了,這次殷老爺子去世,大喪,哪怕是個要飯的我也能把他帶進來磕頭,更何況是被攆出家門的殷俊?”
張媽抿抿唇:“少爺,那咱們也不能真的就……”
殷墨及時打斷了她的話:“張媽,你要善心大發我不管,殷俊雖然被攆出來了,但我並沒有阻止其他人救贖他,您想怎麼心善,這都無所謂,但千萬不要帶上殷氏”
“更何況,殷俊是不是縱火的兇手,也暫時沒證據吧?他一來沒被確認為兇手,二來已經不再是殷家的人,我憑什麼為了他,給你們賠償?”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殷氏這不是明擺著推卸責任嗎!太過分了吧!”
“就是啊!難道殷俊被攆出去了,就真的不是殷家的人了?”
“你們這樣辦事,那我們豈不是吃虧?憑什麼這麼做?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把我們放在那裡了!”
村民們吵吵嚷嚷的站在大宅子門口,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抗議。
殷墨冷哼一聲,看向張媽:“您真是有本事,胳膊肘能往外拐了是麼?這個殷俊既然你心疼,那就帶走!”
張媽後退兩步:“少爺,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那張媽是什麼意思!?”殷墨站在那,目光冰冷:“你們說我推卸責任?當初第一樁縱火案,被你們查出是殷俊做的時候,殷家有沒有給你們補償!?”
他抿起唇,繼續道:“如果日後一發生火災,我就賠償,那豈不是要被你們吸乾了麼!”
誰都以為才年紀十五六歲的殷家大少爺還是個雛,嫩著呢,所以這群人才放開了膽子找麻煩。
可誰知道,這殷墨完全沒有雛的樣子,冷血殘酷不留情的手段,真是堪比殷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