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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訣,手腕顫抖著勾了一下,樹林中破空聲驟然響起。尖厲的嘯聲快過風雷,寧卿反應不及,眼睜睜看著十數枚短刃從各個方向飛回,毫無停頓直直扎入邵源的身體,猩紅的血液從撕裂的傷口中飛濺出來,噴了他一身。
邵源唇邊一道血色蜿蜒而下,失去光彩的眼裡露出一點弄髒寧卿衣服的歉意,很快就撐不住洶湧的睡意,面帶解脫的微笑永遠閉上了眼睛。
寧卿神情凝滯地動了動唇,最後什麼也沒能說出來,也沒有發現寧狗剩已經現出了有些模糊的元靈,漠然地看著已死的邵源,眼神中竟有一點對他識相的滿意。
樹林中靜默了一陣,寧狗剩靠近寧卿,笨拙地安慰道:“他走得很安詳,主人當為他高興。”
寧卿回頭看了看寧狗剩,喉頭滾動了下,閉上了眼睛回憶道:“邵源曾是個很疏闊的性子,從來不把別人的風言風語放在心裡。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正好是宗門裡一群紅眼病嫉妒我和葉浩淵關係好的時候。”
這些事其實比較久遠了,至今大概有七八年的光景。
當時寧卿身體很差,入門兩三年都沒有什麼進境,藥材倒是大把大把地用了不少。旁人看不到寧卿在外事堂接任務的努力,只看到了他源源不斷的資源,直接就把功勞安到了葉浩淵頭上。
那些人別的本事沒有,背後說人壞話倒是做的順溜,私下裡一直在傳寧卿天賦不行沒有背景,也不知道是靠什麼搭上了一位金丹,這才能厚著臉皮賴在宗門。
而邵源完全沒有受這些話的影響,在一次任務中和寧卿相識,透過自己的眼睛耳朵判斷寧卿是個值得結交的人,就一直和他來往,還常常安慰開導寧卿,生怕好友受到打擊。
寧卿在鍛體蹉跎了十年,邵源就陪伴了他七八年,像個溫和可靠的兄長,一直幫助他鼓勵他,卻沒想到一夕鉅變,什麼都不一樣了。
“這樣的一個人,七八年的感情,我總會記著他的好。”寧卿扯了下嘴角,卻完全笑不出來,“沒想到我們最後會變成這樣的局面。”
寧狗剩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他能理解寧卿的難過,躊躇片刻道:“主人不妨去山下坊市尋些小食。”
雖然知道寧狗剩是記著他的話,想要安慰他,可傷感非常寧卿還是覺得什麼氣氛都一下子沒有了。曾經的好基友一身血躺在地上,現在的好基友卻慫恿他去吃零食,這個畫風實在差的太離譜了,根本提不起胃口。
長長嘆了口氣,寧卿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寧狗剩:“你故意的吧?吃飯的事我可和你說過不止一次了,我不相信你記不住。”
寧狗剩沒有反駁,算是預設了:“邵源之事十分蹊蹺。”
寧卿哼了聲,也知道邵源的事情牽扯太多,現在不是玩回憶殺的時候,彈了寧狗剩的劍身一下,把心中的感傷壓了下去,開始處理後續事件。
給葉浩淵飛劍傳書之後,寧卿抱起邵源的屍身,換了個更加隱蔽的地方待著,坐等葉浩淵的飛劍傳書到來。
寧卿敢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反殺的事情捅到葉浩淵面前,一個是因為這件事撲朔迷離又扯到了蠱蟲,另一個就是相信葉浩淵會把一切處理好,不會讓他成為炮灰。
他們有深厚的情誼和共同的利益,互相給對方手中遞過把柄,在眼下是最牢不可破的盟友,在未來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也絕對不會撕破臉皮。既然如此,這麼好使的靠山為什麼不用呢?
以寧卿的性格,在如此天時地利之下,絕對不可能不把鍋甩給葉浩淵,誰叫在他眼裡葉浩淵就是個大寫的背鍋俠?
不過這種想法是絕對不能給葉浩淵知道的,所以當寧卿收到葉浩淵的傳書再回信的時候,完全沒有提起背鍋這茬,反而大大讚美了一番葉浩淵的心靈和外表一樣帥氣,就比他本人差那麼一點點。
將飛劍送出,寧卿將邵源的屍體用樹葉泥土掩蓋,擺好葉浩淵送來的陣法,做了個標記,最後和他揮手告別了一次,就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修行路上千難萬險,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或許某一天身邊的朋友就突然身死道消,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所有的過往都只會留存在記憶裡。
但這條路上沒人會止步,所有人都執著向前,無論明天是喜是憂。
不過明天的事還是明天再說,今天的事今天就得完成。
前頭是有流螢蠱壓制著,這片山林裡的妖獸才沒有在聞到血腥氣後,直接衝上來活撕了寧卿和邵源。現在流螢蠱已死,雖說餘威猶存,可寧卿帶著一身血怎麼說都不方便,離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