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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勞蘇顏再幫忙,隨行的醫護人員將安德烈亞斯放進了醫療車,還特別給趙燮的座駕進行了簡單有效的消毒措施,等到了大本營,還有更精細的工作要做。
趙夑左臂受傷,換成蘇顏開車。
整個到中央監獄區的路上,蘇顏都默默地看著前面的路,一語不發,趙夑沒話找話,還破天荒地,跟她講了兩件副隊長劉大仁的糗事,這種賣友求榮的段子都沒能讓蘇顏笑出來。
以前,蘇顏還在外語大學讀書的時候,經常以c外大段子手自居,在趙燮面前,笑話一個接著一個,其中百分之七八十還是冷笑話。
趙燮懶得笑,也懶得理她,從來都只用眼神回敬蘇顏這種“間歇性精神病”,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好冷”、“媽的智障”。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我們高冷的大軍官,今天還得反過來哄這小女人,就這麼著,還不奏效。
除了給自己憋一肚子的無名火,蘇美人兒可是連一個眼風都沒有撇過來。
“認真駕駛,不說廢話。恩,這是好習慣”——趙燮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大本營就在中央監獄區的緊鄰,紅色尖頂是監獄區的醫院,條件相對算是完備。
醫護車剛一進門,一身隔離服的醫療人員就迎上來,立即把安德烈亞斯推去蟲源傳染病隔離區進行檢查。
趙夑倒是很想把蘇顏帶在身邊行動,但是大本營的中心指揮區戒備森嚴,達不到一定級別的軍官,輕易都進不去。
兩人不得不分頭行動,趙夑去見他的頂頭上司,喀布什的分部指揮官,完成必須的彙報。
蘇顏前往戰區檔案室,那裡有接受過隆國軍方調查的僱傭兵記錄清冊,雖然不報太大的期望,但總得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安德烈亞斯的蛛絲馬跡。
作為駐區的前沿指揮官,趙夑單槍匹馬離開營地,造成自己和一名囚犯身陷險境。這本來是很嚴重的過錯行為。
但好在有蘇顏在車上呀!趙燮從營地出發前,就向大本營報備,名頭大得嚇人:配合聯合國和海森堡國際法院的調查行動。這樣一來,只能說他的行為魯莽,但是立場是絕對正確。
而且,今天他們遇上的這幫犯罪團伙,幾個月以來,在喀布什周邊橫行肆虐,幹些搶劫綁架的勾當,這次遇上隆國的特戰隊指揮官,算是踢了鐵板。
兩相考慮,也算得上功過相抵。
但是,直接領導趙燮的分部指揮官氣得牙癢癢,怎麼肯輕易放過這莽撞行事的傢伙,七七八八地找一堆趙燮營地的事,直接開罵,看樣子不罵到解氣,這事不算完。
作為軍人,服從是天性。趙燮端端正正地站著,像一棵八面臨風、凜然不動的橡樹,面無表情,讓他罵。
沒罵兩句,救場的就來了。喀布什總指揮官派人來,叫趙燮過去!
分部指揮官還沒罵過癮,但頂頭上司來了命令,不敢不從,只好揮揮手,像揮什麼髒東西一樣,一臉鬱悶地讓趙燮快滾。
臨出門前,這傢伙卻補了一句:“聽說你在戰鬥中開了槍,幾槍?”
“兩槍。”趙燮心裡警鈴大作,暗叫不好。
“那就寫個報告上來。這兩槍的情況,合理性、必要性,都給我寫得清清楚楚。我會一個字一個字看。”
趙燮立正,敬禮,轉身出門,表面看起來鎮定自若,心裡早已哀嚎得如同上墳。
對這幫一米八幾的特種兵、男子漢來說,a4紙猛於炸彈,報告慘過上墳啊!
等他出去了,分部的指揮官才臉色凝重,重重地嘆一口氣。
不是不信任、不愛重這個出色的年輕軍人。只是當初……唉!
隆國和維南邊境發生的那件慘案,還牢牢銘記在每一個戰友的心裡。誰也不希望,趙燮再一次出任何差錯,把自己毀掉。
總指揮官是一位嚴肅而和氣的老人,頭髮斑白,仍舊不減軍人筆挺的身姿和風采,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面,點頭接受趙燮的軍禮。
“坐。”老人向旁邊的椅子示意。趙燮身姿筆直地坐下。
“上個月,我們在南部安排了一支巡查隊,一方面維持喀布什南邊的治安,另一方面,也抓捕一些在逃人員。那邊的分隊長有事要報告你。”指揮官按下桌子上的內線電話,吩咐一名下屬立即去請那個人。
等待的間隙,總指揮官話鋒一轉,跟趙燮聊起了題外話。
“劉大仁這孩子,在那邊怎麼樣?他父親前幾天還問起你們,這孩子冒冒失失的,沒給你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