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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陸韜在斯圖亞特最繁華的皇宮大街上,水晶燈明亮、富麗堂皇的店子裡枯坐。
田菲兒在店員小心而熱情地陪同下,一件一件試婚紗。潔白飛揚的裙角、浪漫的白紗拖在地板上,在隆重的白紗和燈光映襯下,這個臉頰嫣紅嘴唇明豔的女孩美豔不可方物。她一件接一件地試,揚起手臂任由店員給她調整好那些美麗繁瑣的蝴蝶結和鑽飾。
擁有一件斯圖亞特定製的婚紗,是每一個女孩子的夢想。
陸韜有些心不在焉,店裡溫度開得過高的暖氣,讓他微微煩膩。
忽然,他的眼角捕捉到落地窗外一閃而過的身影!如同觸電般,他瞬間站了起來,思維根本追不上動作,他幾個大步推開玻璃門就衝了出去。
人來人往的長街上,冷風夾著雪花慢慢飄,聖誕的氣氛已經十分濃厚,聖誕樹裝點臨街的櫥窗,白色的大星星和帶著彩燈的花環在家家戶戶的門窗上閃亮。
而剛才看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彷彿憑空消失在熱鬧的長街。那個身影還穿著熟悉的大外套,修長的腿裹在小靴子裡,長長的頭髮隨意披散,好像還抱了一大捧花,但是此刻連花帶人,了無痕跡。
田菲兒嚇了一跳,隨後追出來,身上還穿著潔白的紗裙,胡亂披著陸韜的外套。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連外套都忘了穿衝出來,很冷。
“怎麼啦?”田菲兒不解地問,修飾精緻的眉頭微微皺起。
陸韜搖搖頭,沉默地跟著她走回室內。店員迎上來,田菲兒的熱情重又燃起,暫時忘記了剛才的插曲,投入到轟轟烈烈的試衣服大業中去。
驀地,她有點尖銳的聲音傳入陸韜的耳朵,好像是跟人爭執不下。
陸韜轉過店裡遮擋視線的立柱,走過去。在柱子後面,田菲兒一臉不解和任性,正指著牆上懸掛的一件禮服質問店員:“我就想試一下這個又怎麼啦?好看的話我給自己也定做呀!”
店員抱歉地笑著,看見陸韜過來,像是逮住了救星,苦笑著對陸韜解釋:“不好意思啊先生。這一件是別人一年前就定做的,一起定了兩件差不多的款式,一件取走了,這一件一直沒有人來取……”
像任何一家高階定製店一樣,這家店的規矩是必須新郎和新娘本人一起過來取,因為要現場進行最後的手工修改,來讓婚紗更加合身,穿上就像自己的面板一樣美麗自然。
那件高高懸掛在牆上、玻璃櫥櫃裡的婚紗的確美麗非凡,最簡單的款式使用了規格極高的輕紗和蕾絲,細細的水晶小顆粒,零零星星地鑲嵌滿整個裙襬,在暖色燈光之下閃爍彷彿天上的星辰!
陸韜的瞳孔急劇收縮,就在看到那件婚紗的一剎那他彷彿聽到血液從身體裡倒流的聲音!他見過另一件,幾乎一模一樣的!
店員還在解釋:“畢竟是別人定製的,又是婚紗這種東西,真的不好給你試的田小姐……”
“對不起……”陸韜話沒有說完,急速衝出婚紗店的大門,在路邊彎下腰就劇烈地嘔吐起來,幾乎沒有吐出什麼,除了膽汁!到後來,完全就是乾嘔。
路過的行人同情地看著他:看,又是一個被逼婚逼到瘋的隆國男人。
田菲兒慢吞吞地跟出來,眉眼之間,有關心,但也有一點冷淡,這個男人的反覆無常讓喜愛他的女人也心生冷意。她看著他不鹹不淡地問:“怎麼?你頭痛的後遺症又復發了?這麼嚴重?”
她說的,是陸韜那一次嚴重腦部外傷留下的後遺症。
陸韜卻根本無法回答她的問話,只是不斷地乾嘔……
猛然驚醒過來,陸韜從床上坐起,月亮正透過窗戶照在床上,一個人的床,顯得有些冰冷。他伸手向床頭,摸過杯子喝一口冷水。
外面是雅格城的天空,繁星如洗,城市寂靜。
這是許寧染最後出現的地方,也是她最後消失的地方——她消失得那樣徹底,就在雅格城郊外的廢棄大樓裡,他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個身影就是她,但是,他卻再也沒有來得及,跟她說一句話,道一句別。
從那個婚紗店離開已經過去好幾個月。在婚紗店的門口,他對田菲兒說出那句話:“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和你結婚。我這裡,”他指指自己的腦袋,又指指自己的心口:“不是一個正常人。”
田菲兒是如何在店門口愣住,然後臉青一陣紅一陣地跟他又哭又鬧,給了他一耳光,最後,怎樣在他的無動於衷裡,狠狠扔下一句“神經病!”轉身離開。他只記得,自己不斷地重複“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