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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染微微一顫，像是要醒。
陸韜看一眼號碼，伸手拿過，接起來。
那邊是氣急敗壞的女聲：“許寧染！我才知道昨天我見的根本不是你，那女的是個名律師，蘇什麼的！你慫不慫，都不敢出來見我！”
“田菲兒，”陸韜聲音低低的：“你夠了沒有？”
“你，陸韜！”田菲兒吃了一驚：“我，我……”
陸韜已經明白了一切，他的聲音平靜，卻暗藏著蓬勃的怒氣，田菲兒一直只知道這男人溫和而淡泊，哪裡見過他的這一面，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吭哧了半天，可憐兮兮地說：“陸韜，我就是想讓她退出，不要夾在我們中間……”
“我們？”陸韜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誰是我們？誰允許你，騷擾我的女人！”
“陸韜！”田菲兒的聲音透著驚慌失措：“你在說什麼。我爸爸和你爸爸……”
陸韜冷笑一聲打斷她：“你不用抬出我爸來壓我。你不就是想見我麼？”停頓一下：“我滿足你。明天下午六點，中大國際的大堂，你來。”
“陸韜，我，我已經回林州了……”
“別裝。你在k市，後天一早的飛機去離島。”陸韜聲音不大，冷得嚇人，再補上一句：“還有，如果見面之前，你敢去你爸或者我爸那裡哭鬧，我保證，不僅明天，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我。”
不等田菲兒說什麼，他掛掉電話。寧染仍舊蜷縮在他的身邊，安靜的，蒼白的，小小一團。他拿過後面的小毯，蓋住她裸露在外面的雙腿。
蘇顏看在眼裡，憋了半天，忍不住問一句：“田菲兒，你打算怎麼辦？”話剛出口，就被趙燮伸手捅了一下，給她一個“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摻和”的眼神。
陸韜沒有回答她。
一直到寧染樓下，趙燮停好車子，把鑰匙交給陸韜，陸韜道謝，大家告別，蘇顏都沒有再說半句話，氣鼓鼓地被趙燮拉走了。
陸韜抱寧染上電梯，進房子，她在他懷裡安靜地睡著。陸韜沒有開燈，把她放在沙發上，坐在旁邊，藉著月光，仔細地看她。
沒有卸妝的小臉，蒼白而妖豔，嘴唇像花瓣般柔軟而鮮豔。
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嫉妒，但是今天，看到那個急色的男人餓狼一樣追在寧染後面，想象那男人如何渴望狠狠蹂躪這鮮豔欲滴的嬌美雙唇，陸韜的內心像著了火。
想到那男人嚇得屁滾尿流逃離，他內心才有一絲舒暢。
許寧染，你是很美，但不是每個男人都敢不顧一切地愛你。
他的手機螢幕一直在閃，來電有田菲兒的，有家裡的，他一概不理，靜靜注視著她。才一小會兒，寧染在睡夢中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發出一聲輕輕的、不大舒服的低吟，慢慢睜開眼睛。
醉酒的緣故，她的眼神有些茫然，投射在他臉上，有片刻的空白，然後她輕輕伸出手觸控他的臉，他的眉眼，夢囈一樣說：“什麼時間了？你怎麼沒走？”
陸韜感受她溫柔的輕撫，內心憋了一晚上的、孩子般的委屈和憤怒全又湧上來，賭氣般說：“我不走。我一走，你就不知溜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半晚上！”
寧染臉上浮現一個疲憊的笑意，閉上眼睛柔聲說：“傻瓜！”
陸韜按捺不住，向著她嬌豔的唇狠狠吻下去，在上面輾轉肆虐，吻得她眼中水光瀲灩。但陸韜的手伸進衣襟，觸到她身體的一刻，她卻忽然輕輕推開了他，垂下眼簾：“我有點頭痛，想睡一覺。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回去？”
陸韜目光一黯。
以往每一次，她都像只黏人的小貓似的纏著他，不願意讓他走。這是第一次，她趕他離開。(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