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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仁確實安排了人送許寧染回西京省,在北都的機場,他沒有時間與她道別,沒有時間與她說多餘的話語,甚至兩個人都沒有那種心情,讓他伸出手擁抱她一下。
他不得不比許寧染更快離開北都機場,返回位於北都望香山附近的辦公室。離開機場通道的時候,儘管心急如焚,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許寧染孤零零地站在通道盡頭,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還是雙目無神地呆站。
他不得不送她離開,去往西京省,另外一個人的身邊。
從北都國際機場倒換入境手續,隨後劉大仁安排的人已經趕來,陪著許寧染一直飛往K市國際機場,在那邊,等候的車子一直開進機場的特別通道,第一時間接到她,送往西京省第四軍醫院。
醫院看在許寧染眼裡,永遠有一種讓人畏懼的力量。很多年前,她就是在這裡,失去了自己的母親。白色的大樓、窗明几淨,消毒水的氣味聞起來透著冷淡,行色匆匆的醫生和護士,除了產科,少有臉上帶著喜色的人群。
陸韜的病房在十六層,屬於特別護理區域,晝夜監控,不排除隨時應對緊急情況和搶救。這意味著,雖然距離事故已經過去數日,他仍舊沒有完全擺脫死神的威脅。
有車子在前面擋住,接送許寧染的轎車沒辦法繞過去開到住院大樓門口,不等車子剎穩,許寧染幾乎是跳下車子,一路向著大門跑過去。
她已經沒有思維、沒有情緒,整個人彷彿一團混沌,只想儘快靠近那個人。腦子裡,一直迴響著在飛機上聽到的內容:顱內損傷,重度昏迷,不排除二次出血的可能性。
就在醫院的樓底下,她看見陸韜家裡的車子,忽然清醒過來。
下意識地,許寧染向旁邊躲了一下。不到十米遠的地方,陸韜的母親一臉疲憊,還有對周圍的事情毫不關心的冷漠,兒子的病情已經讓她心力交瘁。她從車子裡拿出一袋東西,一邊接電話,一邊走進住院大樓。
許寧染在樓門口站住了。
陸韜父親的車子在這裡,母親剛剛也上樓。他的全家人,還有重要的親戚、甚至可能司機、保姆都在。這些裡的大多數人,對許寧染來說是全然陌生的。而僅有的幾個相識——陸韜的爸爸媽媽,一定已經恨透了她。
據說,陸韜臨出事的前一秒,都還在給她打電話。就連他,一定也已經恨透了她!
心愛的人就在這棟樓裡的某一處,無知無覺地躺著。她想去見他!哪怕只是看看他,沒有辦法聽他說一句話,沒有辦法讓他對她溫柔地笑一笑,只看一眼,也好。
但是她要用什麼身份去看他?許寧染這三個字,要用哪一種身份,站在他的身邊?沒有過,那種身份,他從來都沒有給過。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許寧染,不能走進大樓,不能跟陸韜的母親去搶乘同一部電梯,卻也不能轉身離去。她幾乎是第一次體會到六神無主的滋味,毫無意識地靠在大樓底下的欄杆上,終於,蹲下身子,小聲哭了起來。
在這個地方,每天都有人離去,每天都有被留下來的人傷心哭泣,誰又會在意一個不認識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個聲音猶猶豫豫地說:“寧……寧染姐?”接著,她的手臂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許寧染淚眼模糊地抬頭,面前逆著光,站著一個個子嬌小、臉圓圓的女孩子。她有些恍惚,過了好幾秒,才想起來。
田歡歡。
居然在這遇到田菲兒的這個表妹。
田歡歡也有些尷尬,解釋說:“我姐姐要我過來看看,她隨後就……”剛說到這裡自知失言,閉上了嘴巴,有些怯生生地看著許寧染。
寧染從地上站起來,擦擦眼淚,不知道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想走開。田歡歡卻叫住她。
“你……你是不是來看陸韜哥的?”她猶猶豫豫地問。這不是一句廢話嘛。
田歡歡也是聰明絕頂的女孩子,立即明白過來,陸韜的爸爸媽媽都在上面,許寧染一定是知道,這個時候上去非但見不到心上人,可能,還要忍受一場難堪甚至羞辱的局面。
她想了幾秒,像是下定決心一樣,拉住許寧染的手臂說:“你跟我上去,我想個辦法把他們支走,你溜進去看一眼。”
不等許寧染表態,她就拉起她往電梯口走。
就這一瞬間,許寧染覺得她能感謝田歡歡一輩子。很久以後,即使田歡歡已經走向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落得那樣的下場,許寧染因為這一瞬間,從來都不忍心對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