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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一聽,臉色也變了:“你怎麼知道。”

田歡歡掏出手機,放在床頭的桌子上:“你昏迷之後,他們又打過電話。”

短暫的沉默,慕白的臉色很難看,腎臟衰竭同時血液受到汙染,即使換腎也解救不了他,這等於是一張限時死亡通知書,比趙燮的搞不好還要狠。

過了片刻,他下定決心,緩緩地說:“那也不要緊——我寧可死,也不會讓他們再控制我身邊的人。如果我死了,我爸,還有你,你們都不會再受到任何威脅。”他的樣子,好像反而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我不會讓你死。”田歡歡慢慢地、一個一個地往外吐字:“這一次,我能救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慕白看著她,不解其意,想要反駁,田歡歡卻根本沒有聽的意思。

她站起身來,說出她的要求:“從此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再騙我?”

慕白定定地看她兩三秒,鄭重地點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我需要想一想,也要做準備。你等一下自己開車回去吧。”說完,田歡歡將手機和針筒都收進大衣口袋,頭也不回地,拉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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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燮和尤里——那個又黑又矮的暹國“俘虜”一起,在茂密的叢林裡緩慢地穿行。

“我們……休息一下。”懶散的尤里皺著眉頭,用結結巴巴的維南話跟趙燮說。這個平時只知道吸食那些玩意兒、賣命掙快錢的暹國人其實一點耐力都沒有,雨林中磕磕絆絆、行進又困難,他總想懶下來休息,身後一個扛槍的,他又不敢。

尤里一邊說,一邊回過頭來,半張著嘴苦著臉看向趙燮,樣子醜極了。

趙燮臉色一沉,低聲說:“別動!”

尤里以為他要發脾氣,虐待俘虜什麼的,看那臉色,當場就想跪下來求不殺,身子一側,就要開口求饒,同時感覺到腦後什麼一動。

說時遲,那時快,趙燮閃電般拔出匕首,衝著他的腦袋就刺過去。

暹國人嚇得當場差點尿褲子,躲都沒來得及躲,雪亮的刀刃順著耳朵邊上擦過去,“奪”地一聲釘在樹上。幾乎同時,什麼東西極輕極快地在尤里後腦勺上掃了一下。

尤里後脊背發涼地轉過身去,一條三根手指粗細、紅黑花紋相間的毒蛇,被趙燮的軍用短匕釘死在一棵樹的樹幹上,尾巴還在扭動,刀刃從蛇大大張開的嘴裡穿過。趙燮噁心地皺皺眉,避開蛇垂死掙扎的尾巴,等這玩意兒僵硬了,才上前把匕首拔下來,在一片寬寬的樹葉上擦乾淨,收進刀套。

他看尤里一眼,不冷不熱地問:“還休息嗎?”

俘虜的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打起精神邁開腿就往前繼續走,一邊走,眼睛一邊在兩邊樹冠上巡睃,生怕哪裡還藏著一條。

趙燮之前也從那座木頭排屋裡,找出了一件大小差不多的外套穿上。雖然這樣悶熱潮溼的雨林裡,厚重的衣服很不舒服,但是如果裸露面板在外面,蛇蟲鼠蟻,帶毒帶刺的植物,都可能是要命的。

中間也遇到過別的營地崗哨,但這叫尤里的俘虜也學乖了,知道一般的營地嘍囉對付不了這位大神,再也不敢貿貿然求救,省得即使有命回去,也說不清楚,知道的說他是逃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一路上是給對手帶路,一個據點接一個據點砸自己人場子呢。

他們就這樣走走繞繞、走了三天。白天,就靠趙燮從排屋搜出來塞在揹包裡的乾糧和飲用水,尤其是水,必須節省著喝。晚上,用幾乎整個封閉起來的大睡袋,綁在離地面一段距離的樹上睡覺,防止野獸,還能隔絕蛇蟲,只是休息質量可想而知。

尤里的體力像任何一個正常人一樣,已經接近極限。但很奇怪,趙燮的體力卻好像永遠不會衰竭的永動機一樣,沒見他吃得比常人多多少,睡得多好,但他仍舊精力旺盛,雙眼如鷹一般犀利。

他想起在剛進入曼勒城時,被人注射的那一支針劑。

當時他蒙著雙眼,手腳都被捆住,難以反抗,而且就在突然之間,尖利的枕頭就刺入了他手臂上的血管!

他能猜到那是什麼——熟悉的灼燒感在血管中奔流,心臟被一陣緊似一陣的痙攣和狂跳侵襲,但一切症狀又沒有水下那一次那麼強烈,至少可以忍受。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身體經歷過一次,已經對藥物產生了適應,還是他們這一次的目的跟上次不同,所以稀釋了劑量。

隨後,等強烈的眩暈和幻視感過去,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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