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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間中光線黯淡,外界一片哀嚎,宮毅看向花覓,他的神情依舊破碎,滿是傷痛。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掛在腰上的呼叫器又響起,救援隊還在召集隊友,因為又有地震了。

他低頭,用滿是豁口的手,狠狠的揉了一把臉,再看向花覓,張口。

還未等他把話說出來,花覓就道:

“你去吧,我在這裡等醫生來,不管曹風如何,我都會發個資訊給你的。”

她好歹也和曹風有過幾面交情,曹風給她的印象不壞,這個時候找廠長的事兒先放一放,等曹風這裡的醫生來了,花覓再去找廠長也不遲。

實際上,這也花不了花覓多長時間,因為曹風的傷這麼重,他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曹風很快就會死去。

宮毅深深的看著花覓,他滿是血汙的臉上,神情一點點堅毅,彷彿又回到了平常的狀態。

他起身來,目光低垂,將花覓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裡,

“我回頭謝你。”

“去吧。”

花覓仰面朝他微笑,脖頸上的吻痕已經很淡很淡。

待宮毅走了,花覓就坐在曹風的床邊,看著曹風微微起伏的血胸膛。

她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這胸膛下的心臟就停止跳動了。

外頭的人來來去去,步履匆忙,沒有醫生護士過來,因為大家都很忙,太忙了。

花覓覺著曹風這樣下去不行,就給他這樣躺著,他渾身面板沒一塊兒好的,很容易會感染的。

於是花覓就拿出礦泉水來,嘗試著一點一點的給曹風清洗傷口。

她一開始只是給曹風洗手指,將他手指上的泥垢和沙礫洗掉,又給他擦點兒乙醇。

最後把止痛片碾碎了,輕敷在曹風的手指上。

見曹風還是睡著,花覓又將他的整條胳膊洗了,塗一遍乙醇,最後依舊是碾碎了止痛片,將白色的藥粉末,灑在曹風血紅的手臂上。

都這樣了,曹風沒死也沒醒,花覓的膽子就更大了。

她從5級倉儲裡找出一把剪刀,將曹風伸手已經被燒焦的衣服剪掉,直接幫曹風把全身都洗了,然後全身塗上了乙醇,敷上了止痛粉末。

忙完這一切,花覓再去看曹風,曹風原本在睡夢中都緊皺的眉頭,竟然舒展開了,一副睡得還挺香甜的模樣。

應該,不會,立即、死掉了吧。

花覓伸手探了探曹風的鼻息,他的呼吸平穩綿長了許多。

於是花覓起身來,將腦袋伸出隔間的布簾,看向外面,想問問曹風的醫生和護士怎麼還沒來。

結果看到一大群救生員,抬著一個又一個剛從廢墟里挖出來的倖存者。

就這樣從她眼前衝了過去,

“醫生,醫生救人!快!!!”

他們把傷重的倖存者放下,趕緊退出了急診區,生怕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給急診區帶來病菌。

有人順著隔間的簾子,看到了躺在床上,被炸得渾身都是嬌紅色的曹風,他紅了眼眶,又看向花覓。

花覓張嘴,

“他只是睡著了。”

“謝謝。”

不知道名字的救生員,一把抹掉眼淚,只能用這兩個字回應花覓,然後掉頭,跟上其餘救生員的隊伍。

匆匆奔赴下一場廢墟。

花覓的心頭不知是種什麼滋味,看著這一群灰頭土臉的救生員,漸漸湮沒在人來人去中的背影。

她默默的回到曹風的床沿邊,又用礦泉水,將曹風全身給洗了一遍。

因為曹風吃吃沒有斷氣,花覓將清潔、擦乙醇、敷止痛藥粉的程式,又給曹風重複了好幾次。

幾個小時就這麼過去,外頭又不知震垮了多少房子,往湘城急診區裡送來的人,更多更多了。

期間花覓收到了阿福的簡訊,他們全家決定離開湘城,所以跟花覓說一聲,以後不能幫她送貨了。

這制水廠都垮了,想來湘城也會再不需要花錦的礦泉水瓶。

花錦沒有回資訊,她覺得阿福一家可能走不遠。

果然,沒過半小時,阿福又發了條資訊給她,出湘城的路被震垮了,他的大貨車被卡在了路段中,把身後的車都堵了起來。

他想問花覓能不能幫忙找清障隊的,把他的貨車吊起來,讓別的車先過去。

花覓想了想,給阿福回了條資訊,

【花覓:清障隊很忙,估計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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