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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哥來投奔你,你就這麼把人撂在外面啊!”
郝澄把皮已經炒得發乾微皺的河蝦盛在旁子裡,擺成一朵花的形狀,又在上面澆上了一圈翠綠鮮亮的蔥末,這才似笑非笑地道:“表哥?”
“是啊,難道他不是你表哥?”
郝澄自個對大夫說的,她救的遠方表哥,這話江孟真初醒的時候就聽見了,這附近鎮子也就那麼幾個大夫,訊息很容易傳開。江孟真便是抓住了這一點,才篤定她不會拆穿。
郝澄到底心腸沒那麼狠,眸光閃爍,也應了句:“是表哥。”
“娃她爹,再不做飯要餓死了。”董家嬸子的大嗓門又發聲了。
“你先燒水,我這就來!”看不到熱鬧有點可惜,董家夫郎推開郝澄家院門,推了一把江孟真,“你們家事自個好好處置,我得先去做飯了。”
後者一個踉蹌便進了郝澄的院子,郝澄站在門口看他,等著董家的門關上,也轉身進了房門。
秋日天暗得早,這個點,正是暮色蒼茫時分,天空零散著星子,一抹淡黃色彎月襯得周圍星星十分黯淡。
村裡的煙囪都冒起了白色炊煙,郝澄不說話,江孟真就站在院子裡的那個位置,一動也不動。
郝澄坐在飯桌前頭吃飯,面前的一桌子飯菜,大米香甜可口,蝦子和排骨湯冒著騰騰熱氣,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她動手開始剝蝦,等到一餐飯吃完,照舊刷洗盤子。
院子裡的江孟真肚子餓得直打鼓,他看著屋內明亮的燈光,甚至眼前出現了郝澄吃東西的模樣。
書生吃飯的模樣和那些貴女相比實在算不上優雅,只是看起來會讓覺得吃東西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彷彿她吃的是什麼珍饈美味,令看的人也忍不住跟著多吃幾口。
他等了許久,院子裡草葉尖尖都掛了晚露,房子裡的昏黃的燈光都暗了下去,還是沒等來心軟的書生。
若是不成,他明日再另尋出路便是。只是江孟真相信自己的判斷和看人眼光,他做的決定,向來未曾出過錯。
在他又餓又渴又冷還困得不行的時候,郝澄終於提著一盞油燈從屋內走了出來。
她原本是準備睡覺的,只是月光撒進屋子裡,看著一片銀白裡一個人形的黑影,她翻來覆去又怎麼都睡不著。
起身走到窗戶邊上,那看起來柔弱卻倔強無比的年輕男人正倚靠在牆角,因為困得厲害。腦袋不住地點頭,抱著個小包裹,一副沒有安全感,可憐的小羊羔模樣。
明明有錢,還非得來住這破屋子,也不知道腦子怎麼長的。
有是有點小聰明,可在外財不外露,那麼這大筆錢,這人未免太相信她是好人,執意要留下來,也不怕她見財起意,這性子也太單純好騙了點吧。
郝澄看著沐浴在月光裡的年輕男人,對方因為夜間涼風,不自覺地蜷縮成一團,孤零零一個,看上去好不可憐。
罷了,橫豎這人要是發燒昏倒在她院子裡,還是得她負責,就再收留他一晚上。反正她明天要去鎮上找新房子,過幾日便搬家。
她一出現在江孟真面前,後者便醒了。“恩人”兩字剛出口,郝澄便問他:“你叫什麼?”
“孟臻,子皿孟,至秦臻。”江孟真想也不想開口。
“你今年什麼年紀?”
“二十八。”
“可我方才聽你說二十三。”
“二十八未曾婚配未免奇怪。”
二十八在現代都是狂被催婚,更何況古代,二十八歲的未婚男子在旁人眼中即使沒病,也免不了要蓋上有隱疾或者大缺陷的標籤,郝澄瞭然:“那你未婚配?”
“不,她死了好幾年。”江孟真輕描淡寫,寡夫門前是非多,他當然不至於見個熱心人就抖落情況。即便是對可以信任的郝澄,他說話也是半真半假。
他倒比她想的更加謹慎,郝澄若有所思。問完沒多久便進了屋門,她敞著門卻沒人進來,便探出頭,沒好氣道:“你還不快進來。”
在他意料之內,但江孟真仍是面上大喜,郝澄等了一會,他還沒動,面上便有不耐。
江孟真見她臉色,連忙道:“恩人等等別關門,我腳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