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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孟真初醒的時候眼神很銳利,郝澄被那眼神一掃甚至有點心裡發涼,但只是頃刻工夫,對方的眼神又柔和下來,就像是一汪春水,溫柔繾綣,又無半點媚態,不會引人遐思。
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恩人回來了,我方才有點犯困,便在院子中睡著了。”
這動作十分的孩子氣,實在是很難想象會是個二十八歲的男人,不過在郝澄看來,這孟臻長得十分年輕,瞧起來和她的年紀也差不多,這動作做起來一點也不顯得做作矯情,只會讓人覺得十分可愛。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郝澄虎軀一震,興許是受了書生這殼子的影響,她竟然覺得可愛這個詞用在男人身上也沒什麼不好的。
江孟真把郝澄留下來的粥全喝了,屋內也沒什麼可以直接吃的東西,他運動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餓了,免得自己腹中打鼓,便主動地問:“咱們今天要燒些什麼菜?”
“爆炒豬肝還有瘦肉湯,再炒幾個素菜。”考慮到江孟真身上還有傷,她選的都是些補血養傷食物。
郝澄動手開始洗菜,江孟真也擠進來小廚房裡:“我今天在董家夫郎那學了怎麼燒火,煮飯的米也淘好了,青菜也洗好了。”
果然,廚房的木臉盆裡果然放了還沾著水珠的青菜,雖然分量有點多,但確實洗得很乾淨。而且這些青菜還一律根部朝下,葉子朝上,按照大小順序,一根根地擺放地極其整齊。
董家夫郎是個粗心大意的,做菜也隨性,這種拿出去堪稱藝術品的小青菜,也只能是出自面前這個疑似強迫症患者之手。
郝澄信了他的話,也沒有說什麼,做飯的時候就支使起這身嬌肉貴的大少爺,幫她燒火拉風箱打下手。
平常只是她一個人忙碌,這種灶臺又不比現代的煤氣灶,火候控制得不夠好,有江孟真幫著燒火,今天的菜式雖然簡單,可比平日還要美味幾分。
吃完飯郝澄去洗盤子了,不知不覺又吃了好多的江孟真則捧著撐起來的肚子在屋子裡消食。嘩啦啦的水沖刷著盤子,郝澄低著頭道:“我方才和人說了,過幾日你便要離開。你若是想待在這房子也行,一百兩銀子,這院子連著裡頭的傢俱一起賣給你。本來是賣八十兩,二十兩是你的藥錢和這幾日的飯錢。”
這要價對窮苦老百姓來說是宰客,但對這種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哥來說,絕對不算什麼。更何況郝澄還救了江孟真,那麼勞心勞肺,也沒問他要辛苦錢呢。
江孟真數出四片金葉子來:“藥錢還有這兩天的飯錢。這鄉下的這間房子我不要,你又不在這長待。”
他身邊沒有身份文書,買房子也過不了戶,很多事情做起來都不方便,自然是要跟著書生的。
這屋子雖然破,但郝澄把事情打理得妥帖,又做得一手好飯菜,讓他自己一個人住這種破屋子裡,他才待不住。
郝澄甩掉碗筷上的水,神色帶了幾分詫異:“誰說我不在這地方長待的?”
“恩人不是想在鎮上安家置業嗎?你出一半房錢,剩下的我出。我待到家人來尋我,時間也不會太長。等我離開,房子悉數歸恩人。”
“別叫我恩人,你叫我郝澄就可以。”聽一回兩回還行,這人一口一個恩人的叫,她聽起來渾身彆扭。
江孟真實際上也並不喜歡恩人恩人的叫別人,小白兔“孟臻”會感恩,他對郝澄卻不會有太多的感恩之心,當即從善如流地改口:“那郝澄,我不會耽擱你太長的時間,買房子的事情我有經驗,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忙。”
他頓了頓,語氣十分誠懇地道:“如果搬到鎮上的話,我們可以以兄妹相稱,也懇求你,暫時的收留我這一段時間,我絕不會給你添什麼別的麻煩。”
郝澄是吃軟不吃硬的,江孟真雖然是個大少爺習性,但沒什麼大少爺的架子,相處起來還是讓人覺得很舒服。而且一個孤身男子,在外總是艱難些。郝澄對他有幾分同病相憐之情。
不過同情歸同情,要不要繼續把他留著還是個大問題:“這幾日你可以待在這裡,莫和鄉親們說些有的沒的。收留不收留的事情,你容我再想想。”
江孟真點頭應好,不逼郝澄做決定,也沒有急吼吼的指責郝澄冷血,只是越發地在細節處潛移默化郝澄的想法,要讓她覺得,把他這麼只小白兔扔出去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
書生是個心軟的,而且守禮,他一步一步地攻陷,並不擔心自己最後不能留下來。
屋內有個人幫著打理家務,又沒有田地要她照顧,郝澄更加頻繁地往鎮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