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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侍郎拉郝澄下來的時候,她其實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畢竟那月不落帝國的話實在是很艱澀難懂,發個音,舌頭都是死命地往裡卷。
也就是因為對方的語言難學,月不落帝國來的頻率又少,禮部才會疏忽這方面的人才。畢竟要學好一門語言是很難的,晉國也沒有什麼人有這種閒心去學這個。
馬車停的地方是大理寺,周圍齊刷刷地站了幾排官兵,大部分是黑髮黑眸的晉國人,還有四五個白面板的,是月不落使臣團的護衛。
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平均比晉國士兵要高了半截,身上的肌肉也很發達。郝澄被她拉下馬車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剛好和這些外國人對上,果然這些女人都很兇,長得就是凶神惡煞的,胸前平平,但胳膊上那鼓起來的肌肉就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樣超級誇張。
郝澄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辣眼睛,連拉著張侍郎站定,瞥過臉去不願再看。裡面興許是真的事態緊急,一見有人來,立馬迎出個穿著青色官服的人來,個子挺矮,身板也是瘦瘦小小的,身上的官服也不見得多厚,在這種秋高氣爽的天氣,她頭上還不斷地往外頭冒著汗。
一見到張侍郎,她就兩眼冒精光地撲了過來:“張大人,您可算來了,這裡面那些個洋人講什麼,我們都聽不懂。你說這審案審案,那也得搞清楚狀況才好審不是,也不能僅聽一方人的一面之詞是吧。”
別看人家個子小,力氣還挺大,張侍郎身寬體胖,底盤還穩,但還是差點被她撲到,郝澄扶了她一把,差點也被帶到地上。
兩個人一站穩,就被那人拖著往裡面走,那架勢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比張侍郎還急得多。郝澄倒是得了自由,在後面快步跟著,但還是跟不上人家飛一般的速度,也就轉眼的功夫,張侍郎一個大胖墩就被個瘦不拉幾的小矮個子拉得沒了蹤影。
郝澄停下來正準備問路了,就見先前那接待她們的人以飛一般地速度退了回來,先前還把郝澄當個隱形人一樣的忽視呢,如今是滿面堆笑,臉上都開了幾朵菊花:“郝澄大人是吧?我聽說您是張大人請來的外援,還懂月不落他們的語言。”
郝澄忙擺手:“這話你聽誰說的,我不一定懂啊。”她這一世也沒有特地的去學外語,這一世確實因緣際會,做過一回番邦國的翻譯,因為和上一世學的英語很多相似的地方。
上一世那是因為工作需要,畢竟酒店雖然是四星級,但是因為是中外合資,加上處的地段特別好,算是國際酒店,酒店的管理人員還給她們這些人專門做了外語相關的培訓。
“我上次做的是那個米國的譯官,只懂幾句常用的話,給她們指了個路罷了,這這月不落和米國相差不是很大嗎?”米國人和晉國溝通比較頻繁,譯官也很好找。要是真有用的話,早能找著人了。
那拉她的官員腳步僵硬了一下,還是拉著她往前走。她這也是破罐子破摔,不讓
郝澄試試看,她好像也沒別的辦法。
郝澄被她一路拉了過去,在那裡的張侍郎已經被百來號月不落使臣團的人給圍住了。張侍郎人其實挺高的,長得也壯,但被那麼多個子特別高的外國人圍著,看起來特別弱小,像是一群飛鷹裡混入了一隻就曉得啄米的小雞,看起來特別可憐。
郝澄忍住沒笑出聲來,但嘴角還是不自覺上揚。一個月不落國的人看她,就氣勢洶洶地道:“你剛剛在笑什麼?”
這人的話她聽懂了,也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用的她自己國家的語言,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句,還特地翻譯地文縐縐的:“沒什麼,只是見到友人,心中高興罷了。”
這個國家的人說的不是英語,而是法文,但是不完全和郝澄上輩子的學的法語一樣,還是有一定的差別的。
旁邊站著的張侍郎是完全沒聽懂兩個人在交流些什麼,就見那紅頭髮鷹鉤鼻的外國人氣勢洶洶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句,她還替郝澄捏了一把汗呢,結果就見郝澄也嘰裡咕嚕地回了一句,而且兩個人又嘰裡呱啦&#¥%……地來回了好久個回合,看這情況,郝澄還真懂!
她這心呼啦一下從胸腔提到嗓子眼裡,又呼啦一下好好地安放在肚子裡了。沒想到隨便抓來的“壯丁”還真的起了作用,原本還被這群月不落人嚇得魂都沒了的她一瞬間幸福得飛到了天上。
見郝澄能充當個臨時的譯官,這大理寺上上下下的官員還有那些月不落使臣團的人就把她圍起來了。
大理寺卿讓人給郝澄搬了把舒服的椅子,一個人給她捏肩,一個給她擦汗扇扇,還有兩個人負責站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