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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做慈善的概念。難得提起這個話頭,衛玠很努力的用一個孩子的口味,想要潛移默化他阿孃和四叔母,“金身佛祖不需要吃喝也能活下去,但普通人不行。”
“為什麼要給那些腌臢之人吃喝?”繁昌公主皺起了眉頭,不明白是誰給了自家小娘這麼古怪的念頭。
是的,對於繁昌公主來說,這就是古怪的念頭。
司馬家得到天下的過程,可以說是歷朝歷代中最容易的一個了,沒有被逼無奈的揭竿起-義,沒有身先士卒的南征北戰,只有從曹氏狹天子以令諸侯,再到司馬晉得到了曹魏的“禪位”,是一個陰謀走向另外一個詭計的純政治手段。當今的武帝除了伐蜀滅吳上還有些成績以外,就幾乎可以說是在祖父和父親的功績上睡過來的,所以無論是晉武帝,還是晉武帝的子女,都只能理解朱門酒肉臭,看不到路有凍死骨。
倒不是說這些人天生就都是壞種,而是他們沉醉在這樣奢靡的環境裡,在沒有人提醒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主動醒過來呢?
年僅三歲的衛玠也沒辦法當那個大喊大叫叫醒大家的人,但他想嘗試著換一種溫和的方式,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徐徐叫醒。
對待繁昌公主,衛玠的答案就是:“如果我們的錢多到能隨便給別人,不就更能說明我們有錢了嗎?我聽二舅說,昔日石侍中(石崇)與王國舅(王愷)鬥富,鬥來鬥去,錢不過還是花在了自己身上,又怎麼能說明他們有錢呢?”
石崇與王愷鬥富,可以說是西晉一個最典型的世侈面貌了。朝臣鬥富,皇帝下場助陣,哪個朝代會有這麼奇葩的情況?
更奇葩的是鬥富的結果,哪怕有皇帝助陣,國舅還是輸了。石崇成了現下晉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第一鉅富。
繁昌公主若有所思,雖然國舅認輸了,但其實晉武帝心裡一直憋著一口氣,他才是皇帝,他應該富有四海。如果她能幫她父皇出了這口氣,開脫新穎的鬥富方法,她是不是就能給她的寶貝女兒提前討來一個爵位了呢?講真,父皇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趕在新皇登基之前,能撈一點是一點啊,兄弟肯定沒有父親好說話的。
而對待王氏,衛玠準備的就是另外一套說辭了:“阿孃總說要積德,那什麼是積德呢?我私心想來,讓別人活下去就是吧。如果讓更多的人活下去,那該是多大的一份功德啊。”
王氏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呢。
衛玠說完就住了嘴,點到即止,他只需要在他阿孃和四叔母心中種一粒會發芽的種子,等待日後她們自己慢慢想通,覺得這就是她們認準的想法就可以了。
“白馬寺到了!”
衛玠最先走出馬車,在旁人的攙扶下,輕盈的跳下車轅,鶴氅飄飄,鏘金鳴玉。他抬頭仰望著眼前的白馬寺,莫名想起了穿越前,有人對他介紹過的白馬寺的景象:“坐北朝南,白馬馱經,青燈古佛,山門巍峨。”
真是一字不錯,簡潔又凝練。
想到那人的話,自然想起了說話的人,鼻樑高挺,雙眼深邃,稜骨如劍脊,薄唇似刀鋒,一身的腱子肉,硬漢造型帥到爆表。但那人卻是覺得自己丑陋不堪,不是謙虛,也不是審美異常,就是很認真的覺得自己的模樣不好看。
那人曾這樣評價過自己容貌——“紅黃氣少,青黑氣多。”
衛玠特意度娘了一下才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少有功名,老無所成。但衛玠卻覺得那人明明是鐵面劍眉,兵權萬里。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穿越之後,衛玠其實已經很少會再去想現代的人和事了,畢竟根據他多年豐富的網文經驗,他已經沒可能再穿回去了。那又何必朝思暮想,自尋煩惱呢?可是吧,有些時候記憶不由人,越想忘記的,反而記的越深。
連那人說話時的一舉一動,都彷彿鐫刻在了心尖。
……
那天陽光正好,北風和煦,房間裡的多肉綠色植物正在陽臺上增添光彩。
那人趴在他身後,指揮他刷著微博上各處風景名勝的圖片,雖然表情沉默,卻也難掩眼底裡正在努力壓下的好奇與嚮往。
所以,只能由衛玠開口詢問,步步引導。這裡你去過嗎,那裡你喜歡嗎。像是尋寶一般,好不容易才發現了那人真正的心之所繫。
“你去過白馬寺?”
【恩。】
“還想再去一次嗎?”
【想。】哪怕故地已是物是人非。
“那就這麼說定了,暑假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