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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的臉徹底白了,她怎麼都沒到,繁昌公主竟然會當眾說出這樣的誅心之言。她退到哥哥的身後,想要尋求支撐。
賈謐看了眼自己不爭氣的妹妹,也是沒轍,只想著等回去再說。
拓跋六修卻不會讓賈珍就此閉嘴的,他沒辦法違背一個人的意志,讓她去做她根本不想做的事情。但是他可以擴大那個人的某種情緒。
好比在裴仲身上,拓跋六修就著重不斷的讓他回想起他對裴修的嫉妒,與從小到大忍的都快要逼瘋他的那種感覺,一遍遍的加深之後,裴仲就徹底失去了理智,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很多他肯定想說、但不一定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的話。
如今對付賈珍也是一樣的,拓跋六修不需要暗示賈珍做什麼,只需要開啟她心中名為嫉妒的潘多拉魔盒。
賈珍的大腦開始不斷回顧,怎麼才能讓衛熠或者衛玠好看,她知道她不該這麼衝動的,但是……為什麼不拼一把呢?既然老天讓她出生,又何必要再造一個衛熠?不,她一定要弄死衛熠,就在今天!
快想啊!
想!
“對了,對了。”
“什麼?”王戎已經煩透了賈珍,怎麼別人都沒事,就她戲份多?她到底明不明現在的事情是裴家內務?她一個賈姓之人參合進來做什麼?
對啊,賈珍這麼著急的參合進來做什麼?
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王戎眼前緩緩開啟。他第一次正式打量起了這個他之前從未仔細看過的小姑娘,她很努力的消去了自己與賈南風相似的地方,但王戎還是從她的眉眼間看出了賈南風當年的囂張與戾氣,那份心狠手辣,也算是世間罕有。
“我好像在上午看見衛家阿姊跟著裴家五郎身邊的幾個人一起出去過。”
“你說什麼?”王戎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賈珍這是見誣陷不了衛玠,就乾脆把冒頭指向了衛熠嗎?
“是真的,您相信我,我真的看見了,不信你找他們來問問!”賈珍其實也不知道衛熠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但裴仲身邊的人確實不見了,這是個事實,甚至有可能會成為她最後的翻盤希望。
裴楷也是這才意識到,裴仲身邊常年跟著的幾個人確實不見了,如果他們在,不可能放任裴仲獨自一個人在房內。
衛熠聳肩,直接承認了,她沒覺得這有什麼好遮掩的:“是我把他們綁起來的。”
裴修也適時的配合道:“是我請衛家六娘幫忙的。之前因為連累了六娘,我去親自和六娘道了歉,六娘說事不在我,她只想知道誰在害我,進而連累了她的名聲。我在知道是阿兄害我之後,就依照承諾告訴了六娘。六娘對我保證,她不會將裴家的家醜外傳,並幫著我綁住了那幾個為虎作倀的人,我本來是打算等晚上回府後,再把他們帶到阿爹阿孃面前作證的。”
裴修長鬆了一口氣,很慶幸他的一念之差,沒有讓他假裝不知道是他哥陷害他的這件事,要不那幾個被綁起來扔在馬車上的人就解釋不清楚了。
一切指向衛熠和裴修的話,都不攻自破。
裴仲和賈珍不僅百口莫辯,還作死了自己。他們三番兩次的針對,也讓不少人都心裡明鏡似的明白了背後的曲折。裴仲嫉妒弟弟,賈珍想當廣陵王妃,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猜,因為它們就是明擺著的。
裴家把所有相關犯了錯的人的嘴堵住,提前匆匆離開了,因為有些家務不太適合讓外人知道,他們家今天丟的臉已經足夠多了。
賈珍也被他賈謐提前帶走了。
衛玠在回去的路上問拓跋六修:“你覺得他們會有怎麼樣的下場?我還以為會扒出來他倆之間有問題,然後裴賈兩家結個親,讓這對作男作女互相禍害彼此呢。”
拓跋六修嘆道:【你太小瞧世家的恐怖程度了。】
“總不能因為這種事就弄死他們吧?”衛玠覺得這不可思議極了。
【需要我提醒你,你家當年也‘病逝’過幾個人嗎?】
“……但是,但是,我們家當年是差點出了人命。”衛玠有些慌了。
【他們怎麼樣,都不是你的錯,記得嗎?是他們先準備害的你和你姐姐。只是沒成功,但你也不需要為了愧疚。以及,在這個年代,家族榮譽往往高過個人姓名。】當然,拓跋六修趁機給裴楷和賈謐的心裡埋的種子也功不可沒,不過這個衛玠就不需要知道了。
“我舅舅也經常讓王家很頭疼啊。”
【所以他被髮配去了北邙近十年。而且他哪怕性格再乖張,他也是個名士,是常山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