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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崇,心中一時不平,便闖下了彌天大禍。
哪怕和嶠脾氣好,不介意,還有王濟和裴楷呢,他們斷是不能忍下這份屈辱的。在王濟看來,別人可以譴責他的職業道德(反正他確實是不幹活兒),但不能侮辱他的文學素養。
於是,潘安被貶到了桃花縣為官,後因為治理好了一方水土這才得以回京,攀上了楊駿。
結果……
“靠誰誰倒,你可真能啊。”王濟見潘安不回答,便繼續毒舌道。他本就不是他姐夫和嶠那樣胸襟寬廣的人,他承認,那又如何呢?他就是這麼氣量狹小!憑什麼別人罵了他,他就不能罵回去?他就要罵!
潘安的頭低的更深了。
“說話!”
“說什麼?!”潘安心裡很後悔年輕時的恃才傲物,沒有靜心去接受他人的才能,但是被王濟這般咄咄逼人,他自然要嘴硬到底。
“說你後不後悔?”
“我後悔又能如何?不悔又能如何?要殺要刮,悉聽尊便。緣何這般羞辱於我!”潘安眼角一抹豔紅,哪怕人到中年,哪怕破衣爛衫,哪怕怒到極致,也還是那麼漂亮,如浴火的鳳凰。引動了旁邊不少人的惻隱之心,美人就是有這樣的優勢。
王濟不怒反笑:“喲喲喲,這就受不了啦?那我當年被你寫在宮門前的大殿柱子上罵,被同僚恥笑,被父兄責備時,我的百般委屈又該如何自處呢?投河自殺嗎?還真是抱歉啊,我活下來了,等到了今天!”
潘安一愣,他沒想到當年僅僅是因為他一時的意氣之爭,會對王濟造成那樣的傷害:“你從未說過。”
“我為何要說?給別人看笑話嗎?”
再沒有誰,會比眼下的潘安,更瞭解王濟這話的心情了,因為他眼下就是如此,他不能倒下,不能彎了脊樑,因為他不想被人看了笑話。
“跟我走吧。”王濟終於“報復”夠了,態度也就軟了下來。
“恩?去哪兒?”
“你有地方住嗎?”王濟不答,只是反問。洛京寸土寸金,此前潘安作為楊駿主簿,一直住在楊家,如今被趕出府門,他所能帶走的細軟很少,一時間在洛京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潘安萬萬沒想到,王濟竟然是來施捨他的,他理解不了,也不願意接受:“我會住在客棧!”
王濟面露古怪:“你竟然要委屈你的妻兒與你一起住在那麼一個狹小的地方?”
客棧狹小嗎?對於王濟來說,是的,不管是京中多豪華的客棧,在他眼裡都小的可怕,沒有絲毫的個人空間。除非整個包下來,才算勉強能活動一下手腳。但很顯然,潘安如今所剩無幾的錢,並不足以他一連包下洛京最好的客棧數日。
潘安自己怎麼樣無所謂,他自幼便隨父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踏遍祖國大好河山,什麼苦都能吃。但是,一想到他的愛妻稚子……
“不是我請你的,我二姐夫(和嶠)讓我來的,滿意了嗎?”王濟無奈道,不要搞得好像是他在逼良為娼,好嗎?如果可能,他也不管潘安死活的。但是,講真,潘安無論是顏值還是才華,都是一等一的,不僅和嶠惜才,連衛老爺子的忘年交樂廣在得知後,也拜託了王濟。念在據說衛老爺子有意讓自家妹子(衛玠)拜樂廣為師的份兒上,王濟這才會屈尊降貴。
潘安聽後,更是無地自容。他當年那麼說和中書,沒想到最後出手相助的也是和中書。如果只是王濟抽風,潘安很可能會不給他面子。但若是扯上和嶠與樂廣……
潘安就拒絕不了了。
一是慚愧於和嶠的胸襟,二則是和嶠是當權派,潘安若不想自己的仕途到此為止,自然是萬萬不能再推卻了和嶠的美意的。
潘安這才上了馬車,他的家眷則乘坐更加穩健的牛車跟在後面。
王濟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既然答應了和嶠與樂廣,做事還是十分細心妥帖的。呃,好吧,大部分都是常山公主給準備的。但是在不知情的潘安看來,就是王濟在嘴硬心軟。
連晉武帝得知後,也哈哈大笑,覺得自己這個妹夫的行事方式,與他的思路十分相似。
當年晉武帝被王濟氣狠了時,就曾想過要這麼做,他想先罵王濟一頓,再給予王濟高官厚祿的補償。雖然,咳,最後被勸的沒有這麼做,但如今聽得王濟反而這麼做了,還是覺得十分有趣。最主要的是,王濟成功了,讓晉武帝感覺到了好像他當年也成功的痛快。
王濟沒有把潘安接去王家,也不是王家別院,而是王濟送給和嶠的和解禮物,曾經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