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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冤:“是和嶠毀約在先!他要是不想給,就別答應。答應了,又只給我十顆,是在玩人嗎?”
常山公主給出的回應是,留下衛玠三個小蘿蔔頭給王濟照顧,她自己直接拂袖而去。
衛玠默默翻譯了一下常山公主的表現:對方不想和你說話,並向你扔了三個妹子。
一個大人,三個孩子,面面相覷,均不知道常山公主到底在氣什麼。最後還是靠衛玠賣萌,從將離口中知道了真相。
“駙馬曉得讓人千里送李,只為鬥氣,怎麼卻不曉得多關心關心在京中的娘子呢?”
將離口中的娘子,只可能有一個人,衛玠三人的阿孃王氏。
“令淑怎麼了?”王濟一愣。
王氏怎麼了,自然只有去了京中才能知道。本來三日的清談會,被生生縮減成了兩日。第三天一早,王濟就與眾位客人一起,套好馬車再一次趕去了京城。
衛璪也跟著他老師張華走了,衛熠和衛玠則留下陪著常山公主晚走一步,衛玠的身體真的是想不拖後腿都不可能。常山公主又不放心衛玠一人(僕從在常山公主眼裡暫時沒人權)住在北邙別苑這樣偏僻的地方,所以只能派了王濟和衛璪先行。
常山公主心裡的算盤打的很精明,其實先放王濟走也好,京中有個比常山公主和王氏加起來都精明的鐘氏,她肯定會善用王濟。
好比如果衛家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王氏的事,那就可以直接投放黑臉王濟。
如果沒事,鍾氏肯定會攔著王濟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衛玠問衛熠。
衛熠其實也懵懵懂懂,她只知道阿孃臨行前交給她的使命,別讓常山公主聽到京中的風聲,結果……天知道人在北邙的常山公主,是怎麼悄無聲息的就掌握了比衛熠更多的京中情報。衛熠唯一能告訴衛玠的是:“家中無事,只是阿孃和叔母在聯手演戲,要釣魚。”
“哦哦。”無事就好,具體的細節可以去了京中聽當事人講,就不用一知半解的唯一誤傳了。
王濟在趕去了洛京後,也從鍾氏口中知道了王氏沒事的真相。
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王濟也心聲了另外一個讓他不太痛快的問題:“既然是聯手設套,為何無人告訴我?”
鍾氏輕輕吹拂著了一口茶湯中的嫩芽,哪怕三千青絲已成雪,她的一舉一動依舊如一副安靜細膩的仕女畫,處處透著那份百年世家才能擁有的貴氣與優雅。她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淡淡的問了一句:“告訴你,又能如何?”
有些時候,你甚至連參與遊戲的資格都沒有。
“我……”王濟不甘。
“你在北邙住的那麼開心,我和你妹妹怎麼忍心打擾你。”鍾氏這話說不上來是發自真心,還是在諷刺,她只是又說了句,“昨日你二姐和二姐夫上門了。”
“和嶠告我狀了?!”
鍾氏搖了搖頭,還是那副波瀾不驚,不鹹不淡的模樣,就像是真的在和兒子話家常:“京中昨日開始流傳一個新故事,王武子送一車枝與和公。和既得,唯笑而已。”
意思就是說,王濟把和嶠家的李樹砍了,並送給和嶠送了一車樹枝後,和嶠大大方方的收下了樹枝,只是笑一笑,便罷了。
王濟沒想到和嶠會是這樣的反應,卻也倔強的不肯認輸,他問鍾氏:“阿孃也覺得我錯了?”
鍾氏沒說話,只是抬頭看著王濟:“你覺得呢?”
“我當然沒有錯!沒有錯!沒有錯!”
“我離開這麼多年後,你就是這麼對阿孃說話的?”有故人踏月而來,聲如磬,溫如玉。依舊是那一身溫暖了王濟整個年少時光的月白色。
“阿、阿兄。”王濟愣住了,不知何時,坐在廊下的阿孃已經不見,只有他與模樣始終未變的大兄王尚。
王尚翩然而至,沒有再開口責怪王濟的不是,也沒有和他說話,只是默默的陪他跪坐在一邊,一起看著廊下不知道何時下起的細雨。風鈴在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音,小雨淅淅瀝瀝的滴下,院中的綠葉景緻在頑強生存。
王濟默默想起,在阿兄上戰場前的最後一天,好像也是這樣的天氣,他與王尚一起賞雨,聽王尚囑咐他:“此去經年,不知歸時。你要替我照顧好阿孃和阿妹,不要讓她們受到欺負啊。”
王濟是怎麼回答的呢?“當然啦,不要小看我好嗎?雖然之前總累阿孃操心,但我已經長大了!”
王尚突然回首,看著眼前的王濟,他問他:“阿弟,你長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