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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部分都是和王濟平時裡玩的好的人,而能和一箇中二病惺惺相惜人,往往只會是另外一箇中二病。魏晉的文青中二病大多十分隨性豪邁,幕天席地,在他們眼中是別有一番趣味,紛紛撩開衣服下襬,就很高興的坐了下來。在夏亭的陰涼之下,沿著小溪兩邊對坐,等著一會兒一個經典的遊戲——曲水流觴。
衛玠和衛璪也很快就被王濟招到了他身邊不遠處坐下,當然,衛玠是有坐具的,面前還有一個憑几小桌,擺著的都是小孩子會喜歡吃的東西。
王濟把衛玠叫來,一是為了繼續和好友炫耀他的妹子,二則是照顧衛玠的身體,他實在是不太適合像其他孩童那樣瘋鬧太長時間。
其實王濟本來是沒叫衛璪的,但是棗哥擔心衛玠,非要跟在左右。引得不少人對這樣的兄弟情深很是恭維了一番。
所謂清談會呢,“指的就是魏晉時代的貴族和知識分子,以探討人生、社會、宇宙的哲理為主要內容,以講究修辭技巧的談說論辯為基本方式,而進行的一種學術社交活動。”(引自魏晉學文化史專家唐翼明老師的《魏晉清談》)
清談是一個時代的印記,從漢末便蔚然成風,備受上層的風流名士推崇,延續了好幾百年。
與之有關的最著名的集會就莫過於《蘭亭集序》了。這篇文章的由來,就是東晉書法家王羲之同學記錄下了有次在會稽山陰的蘭亭,與謝安等一眾名士開清談會的記錄報告。
又稱雅集,風雅的集會。
好吧,雅集和清談會其實也還是有一些不同的,會上討論的內容不太一樣,雅集更偏向詩詞歌賦的賞析,而清談會則側重玄學的討論。
王濟的這次清談會上,請來的就都是善清談的玄學大家。
好比樂廣。
樂廣被袁宏稱為“中朝名士”,是西晉時一位十分著名的風流名人。著名到什麼程度呢?《晉書》中描寫樂廣與王衍是中朝的“清談領袖”,著名到連唐朝的房玄齡等人,都在肯定樂廣的身份。雖然……衛玠此前完全沒有聽過樂廣這個名字。
【這也是個人生經歷很像x點小說的人。】拓跋六修在一旁介紹道,【你祖父衛瓘、琅琊王家的王戎、以及你大姨夫裴楷,都十分的欣賞樂廣。“此人之水鏡,見之瑩然,若披雲霧而睹青天也”,這麼肉麻的誇獎,不是出自任何旁人之口,而是你祖父衛老爺子。但這還不算完,真正的猛料是,樂廣出身寒門。】
=口=擦,這是在演上品寒士嗎?
不親身經歷魏晉的現代人,其實是很難理解那種身份等級所帶來的不同待遇的。現代總有人抱怨說官場黑暗,二代橫行。但最起碼現代給了普通人一個奮起直追的機會——義務教育。而在魏晉時期,寒門學子是上不起學的。
試問,在世家沒有自毀長城的前提條件下,一個毫無文化的你,要如何追上一個百年世家、精心培養數代的優秀人才呢?
不是輸在了起跑線,而是根本就沒線上上。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無論普通人怎麼努力,都不會有出頭之日的黑暗時代。套用一句微博上的毒雞湯來說就是,不努力一下,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可以有多絕望。
何其有幸,衛玠穿成了衛家的郎君,何其不幸,他穿越到了這個時代。
哪怕是彪悍如石勒者,歷史上走的也是武力推翻一個王朝的路線,馬上得天下的他,哪怕當了皇帝之後,依舊是個目不識丁的老大粗,總會鬧些引人恥笑的烏龍。
所以說……樂廣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從連受教育的權利都沒有的寒門,逆襲成清談領袖。
聚會上,衛玠看樂廣的眼睛都有點放光了。
樂廣和王濟的年齡差不多大,最小的嫡女如今正與衛玠同齡,他雖然不明白這個衛家漂亮的不似真人的小郎君為什麼要目光灼熱的看著他,但也和善的衝衛玠笑了笑。舉手投足間,皆是一派比名士還要名士的優雅大氣。
衛玠自我感覺的悟了,樂廣最大的優勢是……顏好。長腿叔叔那一掛的感覺,歲月不僅沒有給他的容顏增加什麼痕跡,反而給了他年輕人所沒辦法擁有的滄桑智慧。
他如今的氣質裡,藏著他年輕時讀過的每一本書,走過的每一段路,以及他苦盡甘來的人生閱歷。
只這麼一個笑容,衛玠都覺得他就要被樂廣實力圈粉了。
拓跋六修卻在這時,壓抑不住心中的酸氣,開口道:【樂廣其實也不算是真正的寒門,他父親好歹是徵西參軍,只是早逝,家中無人,才在世家看來樂廣是寒門出身。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