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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的下僕發現,自白馬寺一行之後,自家三郎就變得更喜歡獨處了。
而衛家的大人們好像也有意的縱容了這份孤僻,以衛玠患有心疾、需要平心靜氣為由,不許任何人無故上前打擾。連賈府的郡公爺賈謐三番四次的邀約,也都被衛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賈家小郎上門拜訪,僅止步於前廳,連衛玠的面都沒見上,只得到了與賈謐同齡的二郎衛璪的全程“熱情”接待。
“這是何故?”婢子們湊在一起時,難免不八卦,即便衛家管的再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大概是不想居心叵測的人靠近三郎君。”有人猜測道。
“居心叵測之人?”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現在外面盛傳,咱們家三郎君是仙君轉世,註定要輔佐一代明君開創盛世的人物,就像是項羽、呂布那樣的大英雄。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也肯定都知道了,萬一他們想提前暗害郎君怎麼辦?當然要預防一二。”
“真的啊?你從哪兒聽來的?快跟我說說、說說,我都沒機會離府呢。”
“哪裡還需要特意去打聽,全洛陽城都知道了。齊雲塔的淨檢法師,你總知道吧?上次三郎君去白馬寺,由她佛口親斷。那法眼還能有錯?聽說最後連聖上和太子殿下都驚動了呢。”
“哦哦,我也聽府裡的老人說過,三郎君出生那天滿室飄香,金光璀璨。”
“看吧?怪不得三郎君小小年紀,容貌便已那般出眾,在陽光下遠遠看去,彷彿連手指都是透明的。以前我還奇怪,同樣是人,為什麼我和三郎君差別這麼大。如今算是明白了,三郎君可是‘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仙人下凡。也不知道三郎君每日在房中都會做些什麼,要是能看上一眼,讓我即刻去死都成。”
“呸呸呸,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也敢亂說。我聽郎君院子裡的阿孫說,郎君早慧,每日都要讀書,一定是在書中尋求救世之法。”
僕從們八卦的話裡,倒是對了一個字。
——救。
衛玠把自己關在房裡,確實是在和拓跋六修一起埋頭尋找拯救之法,只不過救的不是世界,而是衛家。
……起因……
一如穿越局那個不靠譜的傢伙的建議,作為貨真價實的古人,拓跋六修是個很好的翻譯機。
有了拓跋六修,再也不用擔心衛玠讀不懂《晉書》了呢。
在六修同學的梳理下,衛玠快速跳過了第一卷《帝王本紀》和比第一卷囉嗦了一倍有餘的第二卷《志》,直奔第三卷《列傳》而去。他在第六章的開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衛瓘,字伯玉,河東安邑人也。
“祖父的列傳。”對於衛玠來說,祖父衛瓘的名字彷彿自帶某種安全感光環,只單單這麼看著,就有一種如山的磅礴氣勢撲面而來。
他屹立於波瀾壯闊的歷史洪流之上,漫不經心的笑看人生滄海。
與生俱來的贏家氣質,讓人感覺他彷彿無所不能。
“我祖父是最厲害的。”衛玠的語氣裡充滿了對衛瓘盲目的個人崇拜。
拓跋六修沉默著沒說話,他開始有些拿不準該不該讓衛玠看下去了。所以他找了個推脫的藉口,交由命運來決定什麼時候才該讓衛玠知道殘酷的真相。
【我看不到你腦海裡的《晉書》,怎麼給你翻譯?】拓跋六修提出問題後,就自問自答道,【要不還是等你啟蒙之後再說吧?反正我隨時都在。】
衛玠不知道拓跋六修真正的顧慮,只狡黠一笑,賣了個小關子,他沒回答,直接拍手讓婢子抬進了一個髹漆紙糊長案。
案上放著衛玠提前就命人準備好的東西——沙盤。
“《晉書》上沒有標點符號,也沒有段落,糊成一團,還是豎排繁體的,我感覺我念也容易唸錯。所以就想到了照葫蘆畫瓢,我在沙盤上寫出來,你來斷句翻譯。今天先把第六章攻克了,我看了一下,也不算太長的樣子。”衛玠白皙的脖頸伸的老長,對著拓跋六修一臉的渴求表揚。
拓跋六修只能在內心中苦笑。
《晉書.列傳》的第六章裡寫了兩個名臣,衛老爺子只佔了前半段,其中大半還都是在講衛瓘早年間已經發生過的功績。衛瓘老爺子是一員猛將,在《三國演義》中都有出場機會的那種猛。衛玠在衛家從小聽到大,早已耳熟能詳。
所以,他們的翻譯工作進展的奇快無比。
快速的掠過沒必要的東西,直擊了拓跋六修最不希望衛玠看到的一句:【瓘不從遂與子恆嶽裔及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