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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才人的身份其實蠻尷尬的,大家都知道她一開始是晉武帝的小老婆,連後世歷史書上都毫無避諱的寫到了這一點,足可見她到底有多麼無足輕重。
但偏偏是這個女人,生了晉惠帝的庶長子,在晉惠帝沒有嫡子的情況下的最合法繼承人。
如今謝才人再次懷孕,註定要在後宮之中攪起風雲。因為不管謝才人這一次生的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都無疑是增加了廣陵王的籌碼,一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同母弟,既不會存在什麼競爭,又能成為一股助力;女兒的話可以用來聯姻。而隨著廣陵王的位置變重,謝才人的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和兒子形成一個良性迴圈。
最重要的是,謝才人多年後的再次懷孕,就像是對後宮發出的一個訊號——她還沒有年老色衰,她還聖眷正隆。
晉惠帝曾經還是太子時的不少女人,都在等著看羊皇后的笑話,因為她們雖然都晉升為了後宮妃嬪,但身為老人的她們卻並沒有得到多高的位置,這讓不少人都覺得是羊皇后心懷嫉妒,在故意打壓。她們巴不得看見羊皇后吃癟,覺得羊皇后聽到謝才人有孕的訊息,在宮中肯定已經氣瘋了。
羊皇后……
其實反而挺樂呵的。
“誒?”衛玠一愣,喜從何來?
羊皇后哼著兒時母親教給她唱的家鄉小調,一邊給晉惠帝和衛玠泡茶,一邊道:“我查過起居注了,她之前確實是在東宮中乘的寵,孩子肯定是二郎(晉惠帝)的,這還不夠我高興的?”
要是謝才人整出個先帝的遺腹子,丟了晉惠帝的臉,羊皇后才要瘋。
“不會、不會彆扭呢?”衛玠奇怪的看向羊皇后,是個女人就不可能不在乎這個吧?其實衛玠更想說不會吃醋嗎?但是突然想起來,吃醋這個詞貌似始自唐朝的房玄齡之妻,魏晉人士大概不會懂。
這回論到羊皇后奇怪的看向衛玠了:“為什麼要彆扭?”
謝才人是小老婆,她給晉惠帝生孩子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雖然在她這個正妻懷孕之前,謝才人懷孕了,她確實是有點小不爽,但那也僅僅是出於對自己孩子未來利益的保護,她本身是不會覺得小老婆生孩子是有什麼錯的。
在嫁給司馬衷之前,羊青容就知道司馬衷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畢竟她自己就是個繼妻,她想要的是一個家,在她看來司馬衷是她的家人,司馬衷的小老婆也算是她的家人。
不太討喜的家人。
但誰家沒有一二個擺脫不了的極品親戚呢?對於阿姊羊獻容來說,她這個借住在她家,吃她家的,喝她家的,還和她分享父親關注點的孤女,大概也是一個擺脫不了的極品親戚。
再說了,晉惠帝的後宮中也不是所有人都那麼討厭的,這些老人都被賈南風嚇破了膽子,哪怕賈南風已經離開東宮好些年,老人們也僅僅是被培養出了一些背後說酸話的膽子,害人的心思是很少敢有的,每日看著她們說俏皮話一樣的鬥嘴,還蠻好玩的。
這些后妃不僅要求皇上的寵愛,有些也愛博皇后的憐惜(皇后有權利決定一個人的分位),作為一個整日被人爭來爭去的香餑餑,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蠻酸爽的。
衛玠能看得出來,羊皇后是真的這麼想的,不是因為晉惠帝在眼前,故意在曲意奉承。
對此,衛玠只能說,已經被現代思維固定住的他,和古代思維還差著十萬八千里的鴻溝啊,更不用說是古代女性的思維。
“而且,謝才人懷孕了,最近肯定會消停很多,不是嗎?至少七個月的平靜啊。”
羊皇后一聽說謝才人懷孕了,就立刻免了她的請安。不管謝才人想要如何表現她的懂禮,羊皇后都從太后那裡借了兩個經驗豐富的宮女去看著謝才人,進行了不許她離開自己的宮殿半步的實質動作。謝才人要是敢說她這是軟禁,她就敢說她是在危害皇嗣!
沒了謝才人陰不陰陽不陽的挑撥,不用在看到謝才人仗著身份拿喬,羊皇后覺得她最近每天都像是在度假,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真希望她一直懷孕下去啊。啊,對了,生完孩子還要坐月子呢!”謝才人年歲大了,生孩子有風險,一個月的月子怎麼夠!一口氣做它三個月!
“……”所以,這才是你高興的真正原因嗎?衛玠只能給一個大寫的服字。
本想用假懷孕來碰瓷真懷孕的謝才人,如今根本無暇他顧,整日的心思都用在跟那兩個有經驗的宮女鬥智鬥勇了。連廣陵王想要和謝才人商量對策,都沒了往日方便。
簡直是搬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