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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餘,拓跋六修終於能夠健步如飛的下地行走了。
重新感受到“活著”是什麼感覺,這是沒辦法形容的,因為拓跋六修同樣無法形容無法觸碰、無法與人交流的那些年,他到底是何種感覺。
拓跋六修在能動之後,只反反覆覆做了一件事,抱著衛玠,抱著衛玠,還是抱著衛玠。
當然,咳,是在衛家人不在的情況下。
只是很難得的,自從衛玠出事之後,王氏就再一次把衛玠當做了三四歲的孩子,恨不能給衛玠栓根繩,綁在自己身上。衛崇對衛玠也是寸步不離,重新變回了衛玠的小尾巴。
王.蛇精病.濟對拓跋六修乾脆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點戰友情也沒有。
理由很簡單:“看見你那張臉,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像打人的欲-望。”
拓跋六修:“……”他心想著,這還是他和衛玠的關係沒暴露的情況下,日後可怎麼辦?有個作天作地的雙生弟弟簡直糟心,他死了,一了百了,仇恨值都轉移到了拓跋六修的臉上。
要是長的好看也就算了,偏偏拓跋六修的長相在這個時代的審美里屬“醜的很有創意”。
資深顏控的王濟,自然不會對拓跋六修手下留情。
咳,說回拓跋六修,他不僅能走了,還把落下多年的武藝也撿了起來。感謝衛玠當年對衛老爺子說話說的含糊——又或者可以說是衛玠很有先見之明——除了衛玠和祭巫以外,誰也不知道拓跋六修到底趟躺在那個特製的容器裡多久,對拓跋六修這麼快速就頂替了自己的雙生兄弟、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並沒有太過的大驚小怪。
衛老爺子甚至很欣賞拓跋六修,覺得他這是自強不息,哪怕在環境如此艱難的時候,還不忘學習。
有點類似於鑿壁偷光,囊螢映雪的感覺吧。
拓跋六修只能笑納了這個誤會。
拓跋六修頂替自己兄弟的過程平淡無奇,沒驚也沒險,畢竟屬於拓跋六脩的大半心腹,都已經死在了別苑,少數派出去的,也都被拓跋六修透過【幻境】技能裡的一些小手段給收服了。
是的,【幻境】這個diao炸天的技能還在,並沒有隨著拓跋六修的復活而消失。
事實上,【幻境】和活人貌似更加配套一些。拓跋六修曾經作為靈魂時所需要施展的苛刻條件,都得到了放鬆,時間續航和穩定性也有了進一步的提升,可以說是怎麼便利怎麼來。
——拓跋六修如今依舊是整個世界裡最不科學的存在。
至於衛玠的綁架事件,自然是以“匈奴質子劉聰是幕後主使,並且已經伏誅”作為了結案陳詞。
至於拓跋六脩……有過這個人存在嗎?
被抹殺了存在,對拓跋六脩來說應該才是最無法忍受的,他那麼想讓別人注視著他,但到最後,甚至不會有人知道他曾經存在過。他的報復,他的野心,他的種種算計,都成為了少數人心中一道淡淡的痕跡,很快就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徹底成為不值一提的過去。
若拓跋六脩地下有知,說不定能被氣活了。
拓跋六修:知道你過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劉聰要是泉下有知,大概也會不甘心,明明他只是個被利用的馬仔,到最後卻成了居心叵測的幕後boss,連我死了都不放過的要利用一把嗎?
拓跋六脩則覺得,劉聰存在的意義大概就是這個——背鍋俠。
因著這個背鍋俠,匈奴那邊不幹了。
匈奴自然不願意承認,也不肯就此善罷甘休。本就與拓跋六脩暗中勾結的他們,索性就脫離了控制,打著為劉聰報仇的名義,正式與晉朝宣戰。
這是一場奇怪的戰爭,宣戰後,匈奴人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燒殺搶掠、輕舉妄動,晉朝也只是關了北地的互市,在邊境集結大軍,秣馬厲兵,卻沒有急著做什麼出格的舉動。雙方都在觀望、等待,至於觀什麼、等什麼,那就是隻有雙方的高層知道的事情了。
其餘暗中結盟的幾族,也因為突然轉變的局勢,而有了各種明顯的躁動。由於“拓跋六脩”遲遲沒再傳來訊息,他們還有點不太敢正面對上晉朝,哪怕抱團也是底氣不足。
一直猶豫到了拓跋六修能下地行走的第三天。
慕容一族終於有了決斷,他們對晉朝請求尚公主。
表面上,說的是慕容一族對□□上國的文化崇拜已久,如今首領之子正值適齡,希望能夠娶得晉朝公主為妻,幫助他教化族內臣民。
這話翻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