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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衛玠急了,他不可能不著急,哪怕嘴唇青紫,面無血色,也咬牙堅持著要問個明白。
什麼叫洛陽恐有不保?那可是京師,晉朝的政治、經濟中心,它難道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城市嗎?士兵呢?部曲呢?都是死人嗎?!衛玠以手撫膺,準備對時不時怒刷一把存在感的心疾放飛自我,他已經管不上什麼控制情緒了,這就不可能控制得住。
王濟就猜到了衛玠會有這樣的反應,特意帶了疾醫兩人一起過來。
至於衛璪和武賢法師,他倆也很激動,但是因為來之前已經被王濟透了點底,又擔心衛玠這個就近在眼前的親人,反倒是更加理智一些,至少能忍住咆哮的心情,先關心衛玠。
結果……
不等這三人有所反應,拓跋六修已經先一步把衛玠摟在了懷裡,用極低的聲音輕聲耳語著只有他們兩人之間能聽到的安慰之言。也不知道拓跋六修到底說了什麼,衛玠的臉色終於緩了過來,再配上晉疾醫的秘藥,一分鐘就見效。
王濟並武賢法師兄妹都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拓跋六修,他們喜歡他能比他們都快的照顧到衛玠,又會情不自禁的酸澀於他竟然比他們都要快的照顧到了衛玠,明明他們陪衛玠的時間更久。
拓跋六修沒有反駁,因為他根本沒空去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衛玠。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唇,與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烏黑長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麼脆弱,又那麼纖細,拓跋六修的保護欲空前高漲。
衛玠把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又安靜的坐在那裡,如一個精緻的瓷偶娃娃,對他舅舅做出了請的手勢。
王濟儘可能理智的、冷靜的、客觀的開始講述他從嵇紹口中得知的訊息。
“在你阿翁把陛下送出去不久之後,洛陽就失陷了。”
“這怎麼可能?!”
這當然可能,有人裡應外合就有可能。
當年朝臣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大軍壓境,朝中無人,一支不知道打從哪裡竄出去的胡人軍隊如閃電般,順著洛川直取洛陽!就像是二戰時德軍使用的閃電戰那般,以突襲的方式快速佔領一城,將奇襲和快襲雜糅在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之勢,使人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突如其來的恐怖威脅而喪失鬥志,從而在重壓的打擊之下立時崩潰,徹底喪失反抗的鬥志!
德軍閃電戰能夠成功,依靠的是飛機、坦克等先進的武器;這支胡人軍隊依靠的卻是城內有人作為內應,殺光守城士兵,為他們開啟了城門,放胡人直接入了內城。
當時大多數世家都還在睡夢之中,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經變了天。
據說衛玠以前總會遇到的那位熱愛裸-奔的王家世叔王澄,那晚也磕了藥,夜奔了一次,結果就是這麼寸的正面遭遇了一小股胡人。王澄和胡人都被彼此嚇的不輕。王澄一個激靈,就徹底醒了腦子;胡人則大概沒見過這麼奔放的漢人,一時間都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最後還是王澄靈活應變,裝瘋賣傻躲過一劫。不止如此,估計他還給那些胡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畢竟胖胖的、上了年紀的王澄的果體,真的不算多麼賞心悅目。
不管如何吧,王澄這個奇人據說因此撿回一命,並決心以後再也不嗑藥了。
……好吧,停止嗑藥什麼的不太現實,最起碼是不裸奔了。
拓跋六修有些不太合時宜的想到,王澄在歷史上的奇葩故事,大概又要增添濃墨重彩的一筆了。希望未來研究這段的人,能不要覺得所有魏晉的人都是如此,王澄的放浪形骸,哪怕是放在魏晉,也足夠“標新立異”了。
不幸中的萬幸,世家中有不少家族,都深諳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原則,大多都提前送了小輩跟著晉惠帝去北邙避難。好比衛家就把衛崇和他阿孃庾氏一併送到了北邙。衛璪在年前就決定要調任回京了,所以庾氏就先一步回了京城,正趕上這事,連行禮就沒放下,便和大兒子一起被打包送出了洛陽。
據說衛崇和太子都很好,加上團爺的“小太子”,兩個小盆友加一隻幼貓,在北邙可以說是吉祥物一樣的存在,誰見了都想逗兩句,實在是太可愛了。
孩子走了,大人卻不能當甩手掌櫃。
衛玠三人的祖父、阿爹都堅守在第一線,王氏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留下來陪伴丈夫。常山公主也留了下來,因為她要守著洛陽皇宮。
晉惠帝走時,把皇宮內外的一切權利都託付給了常山公主。因為常山公主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