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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著了風寒。”她抿了抿嘴,“但又不准我叫太醫,只是叫了得顯進來伺候。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異相。”
思雁聽得仔細,不住點頭。弄墨停了會兒,開口道:“那位還有何吩咐?”
“主子說:微恙是福,病裡見人心。”
弄墨眉頭忽地舒展,拿下頭上的四蝶金步搖,柔順的頭髮披散在身上,像一股黑色的瀑布。她懶懶地伸出手:“思雁,請胡太醫來看診。”
行似弱風靜似柳,臥看瑞腦銷金獸。
寒雁一字斷雲裡,老容白髮嘆悲秋。
“唉。”青王低低的嘆息被淹沒在淒涼的雁鳴之中。
得顯低下頭,一名小內侍低低耳語幾句,隨後恭敬地退後。
得顯看了看倘佯在敗花之中的青王,嘆了口氣,半晌方才開口:“王上。”
“嗯?”凌準拾起漂浮在積水之上的一朵玉簪,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事?”
“墨香殿傳了太醫,成妃娘娘抱恙。”
凌準灰白的頭絲在風中飛舞,他慢慢合起手掌,輕笑道:“相似紅顏別樣心,暖兒啊,你若有她的三分精明,又豈會過早凋零?”拳頭越握越緊,似在發洩心中的悲痛,“亦或是。”他攤開手掌,被碾得粉碎的玉簪,慢慢飄落在微涼的空氣中,“你厭倦了秋,才狠心離去?”
悽風苦雨幾時休,
玉簪不勝涼秋。
無語淚先流。
目盡之處,
是芳丘。
沁骨,
愁。
得顯垂下的臉龐上滿是惆悵:自從那位娘娘去後,這青宮最美的宮殿已經十三年沒有主人了,而王上鬢間的白髮也越來越密。
“得顯。”青王的聲音重新恢復平穩,語調略低。
得顯明瞭地貼近,靜候王上的吩咐。
“將飲花露拿給成妃,就說孤讓她安心養病。”字字句句,浸透著涼意。
得顯愣了一下,心中咯噔:“飲花露”是歷代青王手中的秘藥之一,不同於“醉花蔭”的陰毒,喝下去也只是產生風寒入骨的病兆而已。
“畢竟,病要病得徹底。”青王背手望天,嘴角微揚,“得顯啊,孤夜裡咳得是不是越來越厲害了?”
“是……”語帶不忍。
“那,除了你,還有多少人聽到?”青王目流殺意。
“回王上的話,值夜的宮女內侍大概都聽到了。”得顯低下頭:這些人留不得了。
凌準虛起龍睛:“你說孤是得的是什麼病?”
得顯低下頭,思忖了一會,恍然大悟道:“風寒,是在墨香殿染的風寒。”
青王嘴角劃過一個滿意的弧度,忽地眉頭微皺,胸口劇烈起伏。他拿過得顯遞來的帕子,掩住嘴角悶哼兩聲。隨後將帕子遞回去,低低命令道:“燒掉。”
得顯接過,將黃色的絲帕開啟一個縫,驚的臉色蒼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他看了看青王略顯淒涼的背影,偷偷地嘆了口氣:待到明年春暖花開之際,不知道哪位能成為那隻頭雁呢。
賜以花露飲,藉以掩重疾。
遙看雲中雁,莫測帝王心。
嗷嗷雁鳴,劃過長空,穿越白萼殿直直地向墨香殿掠去。
殿外伺候的內侍低著頭,瞥了一眼從身前經過的華服,暗自迷惑:那位主子剛走,這位又來了。以前娘娘病的時候,可沒見過這樣的架勢啊。內侍嘖了嘖嘴,搖了搖頭:管那麼多做什麼,當好差就可以了。
弄墨雲鬢散亂,略帶病色,強撐著手從床上坐起:“華妃姐姐,您怎麼來了。”
“妹妹何需多禮。”華妃柳眉微皺,疾步走來,無比輕柔地按住弄墨,“幾天沒見,怎麼就病了?”
弄墨蹙眉含笑,嬌弱不勝風:“這些天又是風又是雨的,大概是涼著了。”
“是啊。”華妃溫溫的眼中劃過一絲精光,“再加上伺候了王上三天,是夠累的。”
弄墨眼皮一跳,瞬間恢復平靜:“那是應該的。”
“呵呵,可不是,應該的。”華妃向後招了招手,侍女捧著一個錦盒恭敬地立在床邊。華妃微微一笑,開啟盒蓋,從裡面取出一件華服。弄墨細細一看,驚的瞪圓了雙眼。瑞鳳呈祥的紋樣,正紅流金的顏色,這可不是一般宮妃可以擁有的錦服。
“妹妹,這天氣越來越寒了。”華妃拿起鳳袍為她披上,動作果斷而堅定,不容抗拒,“穿衣也是一種學問啊。”
弄墨攥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