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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你們這些山匪好大的膽子!竟敢圍堵押解官兵!”
弄墨彎下腰,將我抱起,緊緊地摟在懷裡。竹韻和韓全擋在我們身前,姿態僵硬。
“快點離開,我們大人還可以饒你們一條狗命!”赭衣小官舉起鏽刀,向前走了兩步。
領頭的那人兩眼一眯,手起刀落,小官還來不及應聲便被砍倒在地。肥螳螂哆嗦著向馬兒跑去,還未觸到馬鞍就被一記飛刀命中了後腦。
“啊!”同行的一名女子驚叫出聲,驚醒了剛才嚇得沒了動靜計程車兵。他們顧不得我們,提著刀四下逃竄。黑衣人猛地散開,只聽聲聲慘叫,地上躺了十幾具屍首。
這是來救我們的?捏緊弄墨的衣服,心中燃起了希望。可當我看到領頭的那人目光冷然,舉刀劈死了一名十二三歲的女孩兒,希望就立刻打碎了。“走!快走!”我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急急催促。弄墨抱著我,轉身便跑,韓全和竹韻跟在我們身後,四人一同鑽入密林。
耳邊傳來枯枝清脆的斷裂聲,我趴在弄墨的肩上,只見一個黑影在樹上快速跳躍。一轉眼便超到了我們身前,橫刀而立。
“你們…”我灼灼地看著黑衣人,清晰地說道,“你們不是山匪,山匪是不會蒙面的!”
他雙眼眯起,冷哼一聲。
“錢喬致!”我攥緊拳頭,怒吼一聲,“你們是那奸相的爪牙吧!”
黑衣人瞪大雙眼,目光驚詫。看來我猜對了,錢喬致果然不會放過我們,他是想徹底斬斷韓家的血脈。
“給你們送終的!”一聲冷呵,舉刀而來。
竹韻和韓全撲上去攔住一名黑衣人,對弄墨急急大呼:“快!快帶著小姐離開!”
“呃~”韓全的背上插了一把大刀,嘴角流下一道鮮血,“快……”他抱著那人的小腿,兩腮微抖,已經說不出話。
弄墨向後退了幾步,一閉眼,狠下心轉身跑去。“全伯!”我趴在弄墨的肩頭,伸出右手,撕心裂肺地大喊:“全伯!”只見韓全一臉慘白,嘴角湧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染得暗色的地面一片殷紅。而後目光漸漸渙散,終於倒了下去。黑衣人一腳將他踢開,剛要追來卻發現竹韻扯住他的另一條腿,讓他不能動彈。
瘦弱的竹韻秀髮散亂,匍匐在地,她淡褐色的眼睛顯得格外純淨生動:“小姐!保重!”眼前的樹木漸漸密集,讓我看不清遠處。“竹韻!”我長唳一聲,心如刀割,胸如錐刺。
“小姐,別怕!”弄墨一邊喘氣一邊安慰道,“別怕!”
撥開了亂雜的樹枝,眼前突然開闊。江風獵獵,四下荒蕪,耳邊傳來一陣陣潮汐聲。黑色的岸石上刻著三個狂草大字:酹月磯。
弄墨呆愣了一下,抱著我向後退了兩步,轉身剛要往回跑去,卻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擋住了我們的生途。弄墨將我急急放下,藏於身後。一點一點地向後挪步。同時從頭上摘下一根銅簪握在掌心,只是手抑制不住地顫抖。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快步上前撇住弄墨的手腕。只聽丁的一聲,銅簪落地,弄墨疼得身體癱軟。她用另一隻手抱住黑衣人的腰,回過頭,冷汗淋漓,柳眉緊鎖:“小姐……快走!”
“弄墨……”我愣愣地向後退了兩步。
“快……走……”一把尖刀穿著她的楚腰而過,她戀戀不捨地看著我,“要…活下去…”
“弄墨!”看著她纖長的身體軟軟落地,我的眼前一片模糊。忽地幾滴熱血漸到我的臉上,眨了眨眼睛,只見黑衣人抽出尖刀,用力地甩了甩。蒼白的石磯上灑下了點點“紅梅”,我急急向後退去。突然腳下一懸,猛地回頭,只見身下酹河輕輕拍岸,發出撥剌撥剌的響聲。前有惡鬼,後無退路,這便是爹爹跳崖前的境遇吧。我慢慢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將那雙狠戾的眼睛牢牢地記在心間,日後必將千倍報還!深吸一口氣,足下一蹬,兩手交叉,含胸低首,向後跳去。
耳邊嗡地一聲,刺骨的冰涼滲入肌膚,滑入心底。我鼓起腮幫,氣沉腹部,滑動手臂,向下潛去。如今切不可浮出水面,若是那人見我沒死,定會一路追擊。河水寒徹入骨,冷的我牙關直顫。瞪大眼睛,透過微黃的河水,看清了周圍的情況。擺動兩腿,藉著潮湧的力量,像魚一般向巖壁游去。待靠近了,兩手抓緊凸出的壁石,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只見酹月磯成石崖狀,好似一個青銅盞,盞口向外延伸,直直地伸入河面。抬起頭只能看見凸出的崖面,只能看到被河水浸溼的巖壁。長長地嘆了口氣,只要躲在這巖腹下,就暫且安全了。
河水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