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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梨被薛從安一扯,阻力頓時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媽呀自己這是第一次來啊,怎麼可能會知道書房在哪,他該不會是看出來什麼了吧!
完全沉浸在自己可能露餡的驚懼心思裡,江梨壓根就沒聽到薛從安那句沮喪而又細微的話。
“沒……沒有,我只是想去找筆給大人畫下來而已。”
薛從安瞬間鬆了一口氣,笑容越發明亮。
“姑娘不怪罪就好,請讓在下為姑娘引路。”
不叫表字就不叫吧,哪有姑娘見了一次面就開始叫別人表字的,那也太過輕浮,果然是自己思慮不周。
於是,心情越發沉重的江梨,看著心情明顯越發高興的薛從安,深深的,迷惑了。
自己這到底是算被看出破綻了呢?還是算被看出破綻了呢……
易北衣服角上的那半截麒麟大腿,若硬要指著那點鱗片和形狀說是飛魚,實在是說不過去,但江梨只不過是一個女官所裡的低位女官,若不是機緣巧合,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西四所的飛魚繡紋長什麼樣子,看到個沾邊的的確很有可能認錯。
江梨在當太子側妃時還勉強學過幾天畫,過後為了泡薛從安,又下死力氣模仿過他的風格,雖說獨立作畫的時候,多麼精妙的山水侍女畫不出來,畫半截大腿還是沒問題,粗粗勾勒一個形狀也就夠了。
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讓薛從安認為那真的是飛魚嘛。
“是這樣的,我看得很清楚,當時還在想呢,難道西四所的飛魚都不繡腦袋的麼?”
薛從安盯著案頭的畫紙,心頭大震。
那根本就不是飛魚,若實在要說,倒不如說更像皇子衣服上的麒麟繡紋的一鱗半爪。
可怎麼敢有人毀壞象徵身份的皇子服制?那是大不敬。
除非是不得不毀,或是外力無法彌補的情況下,才會這樣。
而且若是皇子,怎麼可能深夜穿著皇子服制堂而皇之出現在客棧之中,還救下了江梨?
江梨一直被矇住眼睛,只能憑感覺覺得那是暗道或密室,這一條不足為信。
外人絕對不敢穿皇子服制,而有能力救下江梨的皇子,又絕不會去毀壞服制。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結論,那套皇子服制本身就是壞的,
宮中皇子服制若是損壞,能修補則修補,不能修補則一定要毀去紋樣,絞碎成再也恢復不成原樣,然後才能燒燬或丟棄。
無關之人絕不可能拿到被丟棄的皇子衣服。
有誰會去穿已經壞掉了,又沒有被丟棄的皇子服制呢?
答案已經很明顯,那位皇子,絕不受寵。
而且更有可能是在宮中受到排擠,生存艱難的皇子。
太子集萬千榮寵於一身,五王家世顯赫,十四皇子有生母照拂,唯一剩下的一個,只有秋梧宮的那一位。
生母被賜死,又因生母而被今上和皇后所厭棄,大概在宮中的日子,很不好過罷。
不過既然已經被厭棄了這麼多年,沒有人那麼注意他也是有可能的,皇宮中機關萬千,幾百年來隱秘於皇城最深處的秘密,只怕連今上都未必能完全掌控,十一皇子若是無意之中發現密道或暗室,撞開訊息偷溜出宮,完全可能做得到。
無人能預料到自己那天會臨時起意把自己的房間讓給江梨,而自己已經住在醉雲樓好幾次過,那間房也是店家有意留給自己的,行蹤很容易被查到。
若是十一皇子無意中聽到了什麼,又於深夜出宮前來搭救,才被江梨正巧碰上,為了隱藏身份只能謊稱西四所,好讓人忌憚不敢往下深究,這也完全能夠說得通。
幸好江梨記住了他的衣襬紋樣。
“大概……是為了掩人耳目罷。畢竟人人都知飛魚紋,太過顯眼容易被認出。”
勉強笑了笑,薛從安決定,果然還是不要把江梨再過多的牽扯進去了。
既然十一皇子有這份心,不管是想要救下自己還是想要提醒自己,總之自己理應承他這份情。
“那位大人的相貌,你可看到了?”
深吸口氣,薛從安還是想要再問問清楚。
理智上來說,江梨看到易北相貌,描述一二,對他過後確認也是有好處。
但從內心深處而言,薛從安還是希望江梨搖頭。
而偏偏讓人失望的是,江梨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
“那位大人沒有蒙面,我認得的,畫給你吧。”